桌边还有管家站着看,秦澈脸颊发烧,伸手将那张厚如城墙的脸皮推开了。
两周后秦靖川去医院拆线,秦澈跟着去检查身体。进入孕中期后胎儿发育逐渐加快,肚皮一天一个样,几乎要圆滚滚的了。
只是他还是偏瘦,挺着肚子就有些突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看得秦靖川胆战心惊,从停车场到医院大门这段路都是抱着走的。
周谨平给他拆了线,疤痕处都已经要掉痂了。这个男人似乎有着惊人的自愈能力,任何灾难都在他身上留不下痕迹似的。
他尚且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秦澈便也慢慢从那场车祸中走了出来,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最近秋老虎下山,天气燥热,小家伙也呆不住,时不时就要翻个身动一动。
昨天晚上他们在卧室亲热,秦靖川以手臂不便为由让他的小侄儿自己动。秦澈叫他逼得没办法,挺着肚子骑坐在秦靖川身上,还没等动作,便感觉肚皮被狠狠踢了一脚。
两人同时愣住,看着那条浅淡的痕迹慢悠悠从肚皮上划过,秦澈仿佛有种被窥探的羞耻,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了,挣扎着就要起来。
秦靖川叫苦不迭:“你吃都吃进去了,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给我坐好了!”
秦澈满脸通红:“你个变态!”
“我哪儿就变态了。”秦靖川无语,“我是给孩子看看他爸妈多么相亲相爱。”
据说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能听到外面的动静,秦澈越想越不是个事儿,放松不下来,险些绞得秦靖川当场缴械。
在医院里当着周谨平的面,秦靖川非要求证这一点:“医生来说说六个月能不能行房,这小孩还没生下来他知道什么呀。”
真是要了命了,秦澈拖着他就走,但秦靖川那老大一只又岂是他能拖动的,差点脚步踉跄把自己绊倒。
秦靖川这才终于老实,将夫人兜腿一抱揣走了。
仲秋,树叶都开始发黄打卷儿,医院门前那一排塔松倒是绿得精神。秦靖川帮秦澈把围巾围好,大衣一拉盖住肚子,将人放进副驾驶里嘱咐:“等我几分钟。”
不等秦澈问他要去干嘛就一溜烟跑开。
几分钟后秦靖川果然回来,捧着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他替人剥开顶层的皮,露出嫩黄的芯来:“路上慢慢吃。”
秦澈慢悠悠啃着烤红薯,回到公馆就愣住了,女佣和阿姨围在客厅看稀奇,他凑近才发现,摆在茶几正中间的竟然是一套大红礼服。
管家把签收账单拿给秦靖川看:“刚才设计公司送来的。”
秦澈一口甜腻的红薯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梗得喉头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