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帝王,无妻便无子,无子便无山河。
若有一日这江山更名改姓,九泉之下,你如何去见皇族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你的君父,又如何对得起三生观的上玄真人。
在难以消融的芥蒂面前,他们不会去想和解。
在情意初定的关系面前,他们不会去想其他。
在死后同穴的誓言面前,他们不能不去想将来。
作者有话说:
“为伊消得人憔悴。”出自柳永《蝶恋花》,特此标明。
内忧外患
“青冥,日后……”
梅砚的话还没说出口,唇就被宋澜堵上了,少年人的气息那样温热,吮吸间透露着难舍难分的情节。
末了,扯出来的丝线又说藕断丝连。
“少傅。”宋澜两手撑在床上,一双眼睛极其认真地盯着梅砚说,“朕不是没有想过日后,朕与少傅在一起,不是为了得过且过的。朕不会立后,那会负了少傅,朕也不会再拘少傅在宫中,那是折辱了少傅指点江山之才。待朝中肃清,大盛没有内忧,江山安稳,大盛再无外患之日,朕便会择良立储,待朕退位,咱们就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少傅若是不想再管朝堂上的事,咱们干脆逃离这座盛京城,开个书塾也不错,孩子多也热闹。”
“书塾?”梅砚看着眼前那双闪亮亮的眼睛,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
“嗯,书塾。”宋澜翻身又把人压住了,边解衣带边畅想未来,“朕想养一群鹅,再养两条狗,哦,还有昭阳宫里那只叫翡翠的鹦鹉,这便够了。”
梅砚攀着他的脖子失笑不已,“那还能叫书塾么,牧场吧?”
“牧场?”宋澜情到浓时,听力有些明显的下降,甩了甩脑袋才说,“少傅想养羊吗,羔羊可不好养。”
“是不好养,一不小心,会把羔羊养成狼崽。”
“少傅养过?”
“养过啊。”
话说到这里,宋澜正托着梅砚坐在自己腿上,感受到那双温和的杏眸里传来的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久违的清醒和理智终于再次占据了大脑。
他低下头笑了笑,然后毫无征兆地揽住了梅砚的腰。
“少傅说的是朕啊。”
腰肢纤瘦,手掌的摩挲带上一阵轻颤,虽是没有意识的反应,却还是惹得梅砚生出许多燥热。
梅砚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半垂着眸子说:“羔羊,今晚是不是有意思?”
“有意思。”宋澜一个翻身,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看样子是朕说的话管用了,今晚比少傅醉酒的时候都有意思。”
从前的梅砚只会冷冰冰地骂他几句,从没有这种开玩笑的时候,今夜的梅砚并非是一反常态,而是真的意识到,他们两个几经风雨,途经坎坷,路遇泥泞,如今再也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