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梅毓这个人,做什么都是规规矩矩的。
宋澜和梅砚全然一副作壁上观之态,梅毓苦求无门,又不想再言语直白惹得宋鸾音生气,斟酌再三,问了一句:“那……鸾音县主想要臣如何赔情?”
宋鸾音见他如此,火气是彻底没了。
她喜欢梅毓这个人,除夕夜闳宇楼银灯夜宴,满朝文武醉眼迷离,唯独他一个人稳重端方地坐着,唇沾酒而不失态,面含笑而不失礼,一身紫袍昭示他身居高官,却又极衬那张雅致清俊的面容。
宋鸾音是幺女,自小被怀王捧在手心里长大,养成了盛气凌人的性子,她从小到大接触了不少世家大族的权贵子弟,那些人却都只会上赶着溜须拍马,没有一个入得了她的眼。
她坐在席位上踌躇很久,最后也没有想出来自己怎么会喜欢一个那个端正的高官,可不容她脑子里想明白什么,人已经提着裙子走过去了。
她咬着舌尖才让自己不至于磕巴。
“梅尚书。”
那人含着浅笑看过来,一双朗正的杏眸映着点点星辰,看得宋鸾音都呆了呆。
从那以后,宋鸾音就日日打听梅毓的消息,同怀王打听,同宋澜打听,就连梅砚都被逼无奈地解答了她诸多疑问。
她喜欢在尚书府门前的那条长街上等梅毓,每次等到人都会有一筐说不完的话想要说给梅毓听,而梅毓总是淡淡的,她不知道是这人生性如此,还是他对自己的话不感兴趣。
直到她注意到梅毓的耳尖红了。
宋鸾音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忽然发觉这个举动和几个时辰以前导致她和梅毓产生误会的那声咳嗽一模一样。
所以他不是病了,他是窘了。
宋鸾音抿着唇笑了笑,把手背到身后,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说:“也……也没多生气,不过逢山先生要是想道歉,就喊我一声‘鸾音’吧。”
作者有话说:
“人生若是有情痴。”出自欧阳修《玉楼春》,特此标明。
瓶颈
至于梅毓最后到底有没有喊出这声“鸾音”,宋澜和梅砚并不知道,他们早在梅毓的脸开始涨红的时候就默默告辞了。
天气日渐回暖,春风暖融融地拂过人的面颊,万物欣欣向荣,花鸟鱼虫都在祈盼大好的春光。
经过宋鸾音这么一闹,梅砚也就知道兄长为何一脸倦容了,梅毓和宋鸾音的事他不好多说什么,但宋澜的事他却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