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猜错。
这二人之间所存羁绊,足让牵制彼此,令展昭受伏。
“若你现下弃剑,尚有一线生机。否则,刀剑无眼,只怕纵有一人能逃,另一人必死在乱刀之下。”
白玉堂傲骨性子,又怎容自己成为展昭负累。
“别、别听他的……”他拼尽全力,举起画影指向模糊人影,“便是鱼死网破,白某亦奉陪到底!”
话音一落,他甩开展昭臂膀,剑骤直刺,将仅剩内劲灌注剑身拼作最后一击。
“哼,强弩之末。”
李继安轻蔑一笑,手中长鞭席卷而至如蛇缠缚白玉堂手臂,手腕抽转,顿将他连人带剑如陀螺般甩上半空。
漆黑鞭头翻滚而上,足能穿瓦之力直打空中无防身体。
“住手!!”展昭飞身而起,巨阙横扫,崩震鞭身,险险挡开致命招数。顺势伸手揽住白玉堂下堕身体,稳稳落地。
“叮当——”画影如幻星坠凡,溅出飞花碎华。
李继安收回长鞭,冷笑道:“展昭,你是否还要再试?”
白玉堂已是半昏半醒,气弱游丝,适才一击不仅令他毒发攻心,更险些被鞭穿胸膛横死当场。
握剑之手青筋顿起。
展昭,现下是怒火烧心。
非因这李继安之胁,却为白玉堂这一份不顾己身的冲动妄举。他要说多少次,这只莽撞的白老鼠才会懂得珍惜性命?
难道说,他就甘愿以身犯险才得痛快?!
可恶。
“铿!”
巨阙掷地,展昭弃剑了。
昏暗的囚室,仅有一根小烛晃着弱光。
展昭手足皆被铐上沉重铁镣。这付铁镣看来是经过精心打造转用来制压懂武之人,其重竟近百斤,戴上此镣莫说反抗挣扎,便是举足抬手亦困难艰辛。白玉堂与他同囚一室,但李继安见他身中剧毒浑身虚软疲力,只将他丢入囚室而未以铁镣加身。
困难地挪着身体靠近白玉堂,摸索探他脉息,冰冷皮肤之下,仿佛连热血都被冻结成冰,只能勉强探得微弱跃动。
冰凝魄果然一如其名,寒水凝冰,夺魄勾魂。
一番折腾,白玉堂已是神智不清,地蜷缩身体以求温暖,但那寒毒害的是体内血脉,他缩得再紧,亦无法驱散体内寒气,只得不住嗦嗦发抖。
冠玉面庞此刻更是苍色无血,青紫唇瓣抖得怕人。展昭怎看得他如此痛苦,却苦无解药,现下能做的只有立即将刺体毒针引出,再图缓其寒冻。
展昭运力提臂缓慢扶起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