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安吃饭很快,他还要去给人干活。
呼喽呼喽地把粥喝完后,把碗筷一放:“薛后生,你别忘了给家里写信要钱。我先干活去了,这房子里的家务,待会儿你王大娘收拾。”
“哎。”
衡羿温和地应了一声。
薛平安出去的时候,王寡妇也跟了过去。
“你怎么回事?里面有人怎么也不告诉我?”
贺平安无所谓道:“不缺他一双碗筷。”
王寡妇开始有些恼了:“我说的是这事儿吗?我一大早地来给你送饭,究竟是为的什么,你知道吗?”
贺平安看了看花祝年睡着的屋子。
“婆娘死了,我才会再娶。婆娘还没死,你先排个号。让我看看试用效果。”
贺平安并非是什么圣人。
花祝年要是就此没了,他肯定是需要人照顾自己的。
可她这不还在呢么,就先吃着王寡妇的饭,偶尔也出卖一下色相。
摸几下就摸呗,又不掉块肉。
衡羿也算是看出来了。
五旬老硬汉出卖色相,就为了换口吃的,而且还分一半给他这个文弱后生吃。
这软饭他也是吃上了……
吃的是,他小信徒的男人的软饭,拜一个热情泼辣的寡妇所赐。
人间也真是有意思。
所有的清规,在这里都可以失效。
大家游走在道德的边缘,却又恪守着底线,口腹之欲与情爱之欲的交锋下,演绎出一种波诡云谲的荒诞感。
贺平安离开后,王寡妇又回到了屋子里。
她在衡羿面前坐了下来。
衡羿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王寡妇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去跳河自尽,化成厉鬼永远缠着你!”
衡羿简洁地回应:“不敢。”
主要是,吃软饭这件事儿,还挺丢人的。
他吃花祝年做的饭,并不觉得有什么,她本来就是他的小信徒。
可王寡妇送来的饭,是贺平安靠着出卖色相换来的,衡羿的内心多少有些不安。
王寡妇在家里做家务,衡羿在一旁也没闲着。
一会儿被指挥着擦桌子,一会儿被指挥着扫地。
原来,不是每个女人都跟他的小信徒一样,会安静柔和地做家务。
也有女人,看见家里有别人闲着,心里会不舒服。
衡羿总觉得现在待在家里的,不应该是自己。
应该让贺平安留下来。
不知道看见王寡妇这么折腾人,还会不会像对他的小信徒那样,起什么难言的欲望。
他甚至在想,王寡妇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得指挥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