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谢裕闵做了一件事,让这几个董事都闭上了嘴。
谢裕闵公开宣布,宋曼是他的太太,所以宋曼完全有这个权力,由她代理盛丰的事务。
这是谢裕闵从里斯本回来,知道自己病情加重后,深思熟虑过后作出的选择。
他宁愿将盛丰交给宋曼继承,也不想把盛丰交给谢诚远。
他虽然答应在事情结束之后留谢诚远一命,但不代表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谢裕闵和宋曼交流过这件事,宋曼原本不答应,可看到谢裕闵身体状况日渐不好,她只能答应下来。
盛丰不能一日无主,就如同梁氏集团需要人支撑。
宋曼此时走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方知意见状,走到宋曼面前。
“是有点事,想和梁小姐单独说。”
如今宋曼叫梁曼之,是梁氏集团的大小姐。
宋曼原本拿起的茶杯停住,又放下。
她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谢裕闵,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钟叔拿了一件薄外套给他盖上。
宋曼让前厅里的佣人都退下去,对方知意说:“什么事?”
方知意道:“谢总体内的余毒很深,如果继续治疗,很有可能会影响到神经系统。”
宋曼一顿,“所以说?”
“所以说,谢总可能,会丧失一部分的记忆。”
宋曼身体一僵,指尖一滞。
她问:“丧失一部分的记忆,是指哪一部分?”
方知意想了想,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他也给不了正确的回答。
方知意说:“丧失哪一部分的记忆,我也说不好,我和谢总沟通过,谢总的意思是,不继续治疗了。”
宋曼一顿,再次看向院子深处。
此时谢裕闵已经从位子上起来,钟叔搀扶着他,他的身影落在夏季傍晚的霞光里,晚霞的碎影子将他的身形照得颀长。
他朝宋曼笑着。
宋曼忽然眼眶红了,湿润着,对方知意说:“治疗的话,他失去记忆的可能性是多少?”
方知意说:“几乎是百分之九十。”
“那痊愈的几率呢?”
方知意说:“百分之百。”
宋曼听着这样的数字,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宋曼朝着谢裕闵微笑。
“继续治疗吧方医生,”宋曼说,“背着他,偷偷治疗,不要让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