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青似有所感,嫣然回首,恰巧对上胡义的视线,苏青板着俏脸,眉宇间似是厌恶,她当然感到羞恼,不安的抿抿嘴,让俏脸更具立体美感,脸上红晕渐染,黑白分明的美眸狠狠一剜,白了胡义一眼。
这般自然不做作女人味十足的小模样,展现出的极致杀伤力是苏青想不到的,只这一眼便让胡义有了迷醉之感。
苏青发觉自己狠瞪了男人一眼,胡义却依旧还直勾勾的看着,不知收敛,于是重重的哼道:“瞎看什么!”瞅见胡义又盯着她嘴唇看,遂慌乱的撅撅嘴唇,以手轻掩。
胡义眨巴下眼睛才回神,饶是脸皮如城墙,此刻也尴尬的摸了摸头,讪然无语。
苏青快步走回书桌坐下,连头也不抬,秀面重新被冰霜覆盖,直接提起笔,铺开胡义的档案准备记录。冷冰冰地开口:“姓名?”
罗富贵能坐着,轮到自己只能站着,胡义不觉得尴尬,这叫现世报,一报还一报,挺好。
连声音带表情都是冷若冰霜,正常,在江南就已经看习惯了,意料之中,如今开口头一句就问姓名,也不觉得问题荒唐,这才是她对待我的标准方式,冷冰冰的女声听在他耳朵里似乎有薄荷叶那样的清凉效果。
“胡义。”
苏青写下胡义这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下了狠力,钢笔尖戳破了纸面,笔画的尽头被扎出了孔。
“年龄?”
“民国三年生。”
“有亲人没有?”
“没有。”
“连个亲人都没有,那你怎么还活着?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我是被土匪养大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的时候胡义十分不愿提及自己的过去,可是在苏青这里,什么阻碍都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任何犹豫。
“这就对了!好人家养不出你这个败类来。”苏青咬牙切齿地对胡义说完这句话,然后在档案上记录:生于匪,长于匪,劣迹斑斑,无恶不作。
“发什么呆,说你的从军经历!”
“民国十九年加入东北军第七旅,民国二十一年改编为六十七军,民国二十六年出逃。”
苏青在档案上记录:旧军阀军队六十七军里混迹八年,沾染各种恶习,曾参与围剿我西北边区战斗,民国二十六年因贪生怕死逃离淞沪战场。
停住笔,苏青觉得这样写似乎还是轻了,琢磨着是不是该再多写几句,无意间发现胡义那双细狭的眼正在看向笔下的字迹,这个败类不会也认识字吧?
不管他认不认识,特长和优点项一律留空。
慌忙用手掌遮了一下档案,冷声道:“看什么看?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混进八路军的?”
她只顾着心里想这些事,没注意到胡义的双眼一直盯着她那随着呼吸不停起伏着的胸部。
从小的匪窝里就有个识字的,教了胡义,后来从军进了讲武堂,又经过深造,苏青写在自己档案里那些记录,已经被胡义看了个八九不离十,自己已经被描述得十恶不赦了吧。
胡义想笑,但是不敢,一直努力保持住平淡的表情,他忽然觉得苏青不只是冰冷,而且很可爱,可是胡义又觉得,『冰冷』和『可爱』这两个词很难融合在一起,这种感觉让人很矛盾,是『冰冷的可爱』?
还是『可爱的冰冷』?
一时失神了。
发现胡义眼睛上下扫动着自己,发觉到这似乎要钻到肉里的目光,苏青只得双手抱胸希望能遮挡一下,不料却又将原本就饱满的胸部承托得更加高耸娇挺!
“你哑巴了?说话!”
“哦,你说什么?”胡义这才反应过来,可是根本不知道上一个问题是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混进八路军队伍?”
这个问题更简单,胡义坚定地直视着苏青,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你!”
“我?”
“砰”的一声,苏青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把胡义吓一跳。看着苏青,她一双丹凤眼圆睁着,两条柳眉立了起来,俏脸煞白,呼吸更急了。
因为情绪激动,丰满的胸部开始由微晃变成了跳动,领口的扣子也随之绷开俩颗,露出里面白皙的乳沟。
从胡义的高度看下去,刚好能从女人领口看到那两团白皙兔子在跳动,被白色的肚兜遮住大半个,但还是能看出唯美的形状,中间一条深深的乳沟,实在诱人之极,胡义只觉得一团欲火从小腹升起,胯下的物事也随之苏醒膨胀,把宽松的裤子都顶起老大一坨。
苏青其实早就发现男人的目光所在,只是怕尴尬,没有马上起身而已,但没想到的是男人的裤裆就在自己眼前起了那种羞人的变化,更让她羞恼的是,发现自己好象并不是很讨厌这种变化。
她突然想起那晚葵花说过的“像擀面杖一样的又长又粗的玩意”,顿时耳根子都羞的烫了起来,一张脸此刻竟要滴出血一般。
“滚!”
苏青气的柳眉入发,樱唇激动的微颤,一双眸子里竟是委屈的泛起闪闪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