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可以毫发无损避开,只是谢泽漆一直杵在我身旁,任凭我如何暗中使力也没有放开我的手腕。
于是我将计就计,直接一甩胳膊,就要用他来挡住茶水。
没想到他见茶杯落下,竟然惊呼一声:“筝儿小心!”
然后脚步微旋,完美与茶杯错开。
谢泽漆是故意的!
他看出了我的意思,因而便用了些技巧,将我按在原地。
整杯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泼到我身上,我瞪了他一眼,只是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我正准备忍受疼痛,他忽然一挥袖子,宽大的袍袖将大半茶水挡在外面。
只有零星几点漏网之鱼,穿过缝隙落在我月白的长裙上,慢慢洇湿成淡黄色的茶渍,瞧着不大体面。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瞬,我与他的交锋无人察觉,碗碟响动停止后,众人才刚看清到发生了什么。
秦笙急得眼睛都红了,扑到谢泽漆身侧:“小侯爷!笙儿不是有意的!你没有烫伤吧?”
她手忙脚乱抽出手帕,眼看就要按上谢泽漆的脸,就好像茶水违背自然规律忽然倒流上去了似的。
谢泽漆一把将她推开:“哪来的阿猫阿狗,也配碰本世子的脸。”
秦笙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强笑着说:“世子爷贵人多忘事,我。。。。。。我是秦府二小姐秦笙,上月踏青时您还见过我。。。。。。”
谢泽漆做出回忆的表情:“秦笙?好像有些耳熟。”
没等秦笙露出笑脸,他又嗤笑:“怎么跟我家门房一个名儿?”
这话实在冒犯,饶是面对心上人,秦笙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白文慧更是怒道:“便是永安侯府再高的门第,也没得这样羞辱人!”
“是吗?可她泼了我一身水,难不成还不许我说两句泄愤?”谢泽漆盯着白文慧。
白文慧被他一瞧,不知怎的心下一虚,只得讷讷不语。
我忍不住笑了两声,谢泽漆忽然将脖子伸到我面前:“筝儿,我为了给你挡茶水,被泼的好生狼狈,你瞧,脖子这里还有水渍,快帮我擦擦。”
“好啊。”
我本来不想动,可看秦笙不痛快,我就高兴,因此我也学着秦笙抽出手帕,按在谢泽漆脖子上擦拭。
“谢郎小心些,虽则如今天暖,还是要尽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才好,不然若是生了病,我怕是要心疼的。”
我学着秦笙夹着嗓子道。
谢泽漆面上尽是感动,握住我的手:“我就知道筝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被他恶心的只想吐。
也许是终于调整好了心情,秦笙在一边说:“姐姐,方才是我不小心,我瞧着你的裙子也脏了,不如去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