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妙压根不想看里边是什么,扯嗓子拍案而起:“哥——”
但后一秒,她又嚎了一声:“这是演唱会门票?!”
分贝堪比汽车鸣笛。
“轻点喊。”陈跃掏掏耳朵,即使有心理准备,也被她一惊一乍吓失魂了。
那是张打印下来的票根。
最底下写着行歪七扭八的小字,是来自哥哥给小妹的允诺。
“还没那么快买到票呢,明年。”
陈妙妙蹦起来:“哥——”
陈跃打断她施法,且又附条件:“诶,但前提是你下一年度的考试,必须要比这次进步十名。”
有人调侃:“诶你这么说,那她要是刚好第十名,是不是得考到第一名才行啊!”
有人宽慰:“就是啊!妙妙,我们尽自己努力就好了……”
耳畔都是欢声笑语,喉头酸涩。
又抿了一口荔枝水,温南星察觉自己有些头痛。
物理层面的痛,像是有人用锤子,一下又一下敲着他的脑壳,钝重得连他起身走出门的步伐都有些虚浮。
只能像蜗牛一般缓慢挪着步子。
一步,一步,又一步。
迈出缓慢,落地郑重。
推开门,风铃声顺着微凉的冷风直直灌入他的衣领,不由分说且蛮横地钻进皮肤。
温南星却舒服得眯起眼睛。
“怎么在外面吹风?”
几位叔们难得一聚,又都是爱喝老酒的性子。
岑黎拿了几瓶酒的功夫,就见温南星一个人坐在沙滩围栏边上。
听见声音,温南星偏头,修理适中的黑发于空中飘扬。
顿了一下,岑黎暂且搁置那一箱子酒,坐到他旁边,问:“不冷?”
温南星摇头:“热。”
远处小木屋里突地灭了灯,静了一秒后,室内亮起一盏莲花灯,接着欢闹声、唱歌声此起彼伏。
“他们在唱生日歌?”温南星听出旋律。
岑黎看了眼:“嗯,陈妙妙生日。”
温南星怔愣:“今天吗?”
他没听说陈秒秒说起过。
“那我什么都没准备……”他突然慌忙,伸手去摸自己口袋。
口袋瘪得仿佛回到刚来那天。
岑黎笑:“你准备什么。”
“距离她真正生日还有半个多月呢,”他说,“只是一直以来都是今天过。”
温南星疑惑:“为什么?”
“她妈是生她的时候难产走的。”仰望星空,岑黎沉声。
她的生日是生日,可也是忌日。
除了缄默还是缄默,一时间没了说话声,风声便显得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