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晚辈中算得上是高龄,平日里身体健朗,可最后却是肝癌走的。
年幼的小温南星当时不明白,对疾病的概念还处于感冒,咳嗽,最严重的就是发烧。
以为外公是已经痊愈,无大碍才从出院回家,并且天真无条件地相信那些药片是糖,而他是小孩,小孩不能吃很多糖。
当小孩子多可怜啊,连吃糖的自由都没有,所以温南星每天都期盼长大。
可长大除了能吃糖以外,也没什么其他好处,甚是味觉都出了问题,连糖的味道是苦是甜都分不清。
于是他才知道,那些被撕掉包装外衣的小瓶子哪是糖啊。
分明是止痛片。
疼的时候,便只能靠这些白色的小圆片,挨过一分一秒……
“喵。”
一声不满意的喵叫。
思绪在此时嘎然而止,温南星顺了两下大黄的毛,让它去一边玩,接着一副“你说,我听听到底有多困难”的表情。
而这个充满怜惜又含水的眸子,在岑黎翻译过来就是——
天呐,他好可怜,他现在一定急需人爱抚,摸摸他的脑袋说不定能好受一点。
“……”活像只耸拉着尾巴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狗。
岑黎感觉自己喉间犹如卡着一根鱼刺,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又忽觉,一点不良嗜好都没有的人,真忧愁起来,连个发泄的口都没有。
以至于他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碗里的面条。
一点儿也不解压。
“唔我觉得……”
吸溜一口吸饱汁液的面,岑黎含糊不清道:“面,再不吃就要坨了。”
温南星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拥在一块,逐渐变胖的面条:“……”
……终究是拿起了筷子。
别说,其实岑黎的手艺真的不错。
至少能将普普通通的一碗鸡蛋面做出五星餐厅的味道。
温南星抱着碗呼噜,连最后的汤底都没放过。
给一个厨子最大的夸赞便是:光盘行动。
大写加粗的“赏心悦目“。
“其实……”两人都空盘,岑黎这才适时开口。
通常这种情况、这种开头,都说明着一件事,就是:大家静一静,手头的活都停一下,听我说。
所以温南星放下筷子,将目光挪过去。
早先因为雷阵雨而打开的电视,目前正在重复播放八点档的泡沫剧。
岑黎无意识地瞥了眼不太起眼的电视剧,然后又将视线转移至温南星脸上:“干我们这行的吧……”
一句话被断成了碎渣,一点一点往外蹦。
温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