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的一天都在赶路中进行,他们正坐在海边的露天小饭馆前吃晚饭。
看着远处的浅滩,周燚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我想跳水!”
温南星:“那是海,不是泳池。”
周燚:“悬崖跳水,多刺激啊!”
温南星:“……”会淹死吧。
海边有人在用最简单的三角铁和酒杯自制乐器进行现场创作,叮叮当当一阵清脆,成了独特的背景音乐。
“这么大把的美好时间不能浪费啊,不然我们去蹦迪?”周燚又兴冲冲地提议。
温南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周燚摊摊手,起身:“好嘛。我去看看有什么小酒。”
岑黎眯着眼睛,凑近温南星耳边问:“他不用倒时差的吗?”
“可能有些人天生不需要那么多睡眠吧。”温南星说,“他就是这样的,适合站岗。”
岑黎会心一笑,碰碰他微凉的手臂,接着道:“晚上有点冷了,我去车里拿件衣服。”
温南星点点头。
周燚回来,手里抱了好几瓶花花绿绿的玻璃瓶。
“喝什么?”
温南星认准熟悉的橘子汽水,周燚顺手拿筷子就把瓶口开了,递给他。
“你这是直接斋戒了吧,白人饭已经够难吃的了,咱们就不能对自个儿好一点吗?”周燚看到他甚至没动桌上的辣炒花蛤和宫保鸡丁。
只吃了两筷子清蒸鱼。
周燚敏感肌:“还是说你是因为要保护脆弱的小花——”
温南星紧急制动:“你替我吃吧,多吃点。”
周燚腮帮子被塞得满满,含糊道:“暴殄天物啊都是暴殄天物……”
温南星总觉得他这话是一语双关。
音乐声吸引来了很多游客驻足,周燚很久没听过这样宁静的声音,有节奏的海浪,持续不断的风声,他难得有些想打瞌睡。
“其实我刚准备离开家,离开浑浑噩噩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的时候,舍不得居多,就算我的家庭都那样不堪了,父母都……算了不提他们,没意思。”
“说到哪了,哦,反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该出现的离别之情总不合时宜地蹦进我的脑子,所以我们才能成为朋友吧,一样的……迷茫,一样眼睛里没什么追求但又……坚定?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温南星收回停留远处的视线,扭头看他,他觉得周燚的已经快要闭上眼睛睡着了。
只是本能地在讲话,仿佛对面坐着的是树洞。
“好吧恭喜你,你又看见了我脆弱的一面,我瞎掰咧咧,你也就随意一听,总之……”周燚停顿一下,“唉,这一趟,我能跟他们吐槽,说你变了很多。”
温南星:“很多?”
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
但其实不是外貌。
周燚颔首,掷地有声地重复:“很多。”
“如果把曾经的你比作一只懵懂的,随处乱撞的雏鸟,那么现在的你……”
周燚看着他的眼睛:“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