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不搭腔,兀自带着那束花走出家门,边走边道:“这次的铃兰开得不错。”
“……”
温南星和岑黎说十点就十点,准时到达。
进墓园之前,岑黎忍不住拉住温南星,再三确定他真的要一起进去。
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高考上考场。
岑黎感觉自己的心态着实是越活越年轻了。
贬义的年轻。
“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温南星把怀里开得灿烂的铃兰抱给他,冲他眨眼:“没关系,就算爱屋及乌,她也肯定会喜欢你的。”
岑黎:“……”
倒不是担心这个。
看他这副轻松的模样,岑黎也没多说什么,既然已经踩上异乡的土壤,那除了往前走别无选择。
温介远也极为遵守时间观念,应该说他们温家都这样,骨子里的印刻着的。
等他们走到墓碑前,温介远和温颂远远地也看见了两人。
温介远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热络,只平静地说了一句:“来了?”
然后意外地看向他儿子旁边这位。
“这位是?”他问。
温颂战术性地把手边相同的铃兰花放到墓碑前,又默默旁边退开一步。
接着就听温南星说:“之前说过……”
“是我对象。”
岑黎:“?!”
温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温介远:“哦。”
反应两秒。
温介远:“?”
在场除了温南星本人,只有温颂最淡然。
原因有二。
其一是他在温南星那段恋情萌发的初期就知情,震惊也早震惊过了,其二是这对兄弟之间的年龄差并不大。
相较于已经五十多的温介远来说,温颂更容易接纳新事物。
同性之间,并不稀奇。
更何况,那一次的挨骂,也给温颂这个当哥哥的骂出了点思绪,回去翻出两人从小到大的合照,瞪直眼睛瞧了一个晚上,总算琢磨出点东西。
假笑。
抱着奖杯的温南星假笑,穿着毕业服也假笑。
笑得温和,笑得只有嘴角是勾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