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黎稍稍拧了一下眉毛,对于温南星形容的危险一词,他表示不明白。
“她们被蓝色的罩袍裹紧全身,只能透过眼前的那几个细小的孔洞去看外面的世界,因为背景使然,她们不允许接触音乐,甚至电影……”
“压迫必然伴随着反抗。”岑黎捕捉到关键。
温南星点点头:“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一旦被人发现,面临的就是丢掉性命的代价。”
岑黎沉默了一会儿:“听上去很神秘,但同时又是残酷的。”
“所以我好像已经足够幸运了。”
温南星深吸了一口气。
有不被蒙蔽的自由,可以尽情地去爱,大方地去观摩这个世界。
“这就是你喜欢的理由吗?”岑黎吻他脑后的黑发,“怎么那么厉害。”
在这一瞬间,岑黎觉得他的小音乐家实在是纯粹。
岑黎摸摸他的脑袋:“人类无法永生,可人类能留下永生,那些音乐,画,历史,理论……”
“到处都是他们的痕迹,他们不会被世人遗忘。就像虽然今天是雨天,但明天,太阳照旧会升起。”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你想修你的琴吗?”岑黎问。
他并不避讳这个话题,相反,他觉得温南星已经在努力朝他敞露心扉了。
“还记得吗?之前修车路过的那家乐器铺子,我问了店主,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能维修,但可以试试,”岑黎说,“或者简单点,我们买新的。”
温南星诧异地看向他,然后慢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岑黎不知道他这个摇头的意思是‘不修’还是‘不买新的’,他干脆直接问。
然后得到温南星的回答:“新的……也和这个不一样。”
“那是这把琴对你来说有重要意义?”岑黎又问。
那倒没有,要说重要意义,那可能是他人生第一把贝斯,曾经也以为是最后一把。
温南星碰碰琴弦,说:“改造过,配件什么的。”
“成,明白了。”岑黎干脆利落,“那就把琴交给我了?”
温南星点点头,算是没有异议。
或许是把心里埋藏的内容一吐为快后的喜悦,温南星大半夜睡不着觉,扯着岑黎把玩。
一会儿给他的头发做造型,一会儿揪他的眼睫毛。
实在没了办法,岑黎就拖着他干了会儿正事,证实了什么叫人类生命大和谐。
直到精疲力竭。
于是温南星这一觉就从凌晨两点睡到了下午两点。
满打满算的十二个小时。
他知道现在应该起了,但是又非常不愿意离开床,这种心态大概是……事后的蛮不讲理,也可能是起床气。
当然岑黎很乐意去服务某个赖床的宝贝疙瘩。
温南星从最初的抵抗投喂,再是勉强接受,到后来已经心安理得地躺平了。
萎靡且欢快的日子持续了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