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是在他头上生根了?拔这么狠!
他头发是不是掉光了?!
“……没,没有什么黑。”温南星解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干了件蠢事,“好像掉了几根头发。”
岑黎:“……”
要不把好像去了呢?
温南星到底是生得好看,在这小小城之中,算是拿的出手的,若是放在以前,不是县草也能评上一个村草。
因为先前的脑补,温南星现在正心虚地用竹筷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那份热干面,而热干面的满溢程度不亚于老板刚上菜时。
小鸟胃。
岑黎多看了两眼。
青年细密而长的眼睫轻颤两下,曝露在眼皮底下,依然雌雄莫辨般漂亮,可眸底却多了两分慌乱。
这是说谎的表现。
岑黎活得粗糙,但观察细心,温南星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光看微表情就知道他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肯定是说他黑呢!
那出警风吹日晒的,每天训练就跟拉练赛似的,高强度、高压力、高速度,都三高了,哪能跟猫在演奏厅里的艺术家比啊。
岑黎不满地在心里暗暗嘀咕一句,同时克制地收敛目光,压下心底那一丝翻涌的情绪,他清了清嗓子:“下回——”
温南星歪了下脑袋。
“再碰上要你联系方式的,你不想加就直接拒绝。”岑黎说得有些婉转,末了还要补充一句,“要加了也得看看这人人品怎么样。”
想起方才球衣男生最后的几句国粹,他不屑地嗤了声:“像那种小屁孩,一看就是家里宠坏的,肚子里没多少墨水。”
实际温南星也是,只是宠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他没真娇生惯养那个劲。
“再不行你就把我搬出来。”看温南星这样温温和和的性子,岑黎干脆破罐破摔。
谁家背后还没个撑腰的了?
再说了,白捡一弟弟,奶奶要是还在,估计半夜都得笑醒。
光是好看这一条件就极度符合岑奶奶的要求。
条件宽限得很。
可是温南星听了,戳了许久的筷子这下停了,眨巴着眼睛望向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着开口:“可是……他觉得我们是一对。”
“一、什么……咳咳。”听到温南星这样直白地把他心头话说了出来,岑黎猛地呛住。
原本他也只是猜想,毕竟他刚才自个儿都明着说了:我是他哥。
这能联想到是一对?
那家伙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咳了好一阵儿,岑黎才断断续续道:“是、是这个意思?”
“好像是。”温南星回想着。
他记得男生在岑黎说完后,眼神先是在两人脸上徘徊,不加掩饰,接着淬了一口,从原先的诧异逐渐转变为戏谑。
——“还哥,是好哥哥吧!”
这是原话。
但至于后面那声莫名其妙的脏话是哪两个词,温南星着实没听清。
没带手机不能添加联系人而已,就能这样生气吗?
好暴躁。
温南星觉得那个男生应该没有看过《如何管理好情绪》这本书,下次如果再遇到,他会向人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