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啊,你有本事真跳啊!”
黎秋月被噪音弄得耳朵嗡嗡响,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矮胖的人影在离她几米外的地方破口大骂,污言秽语让她的身体快过脑袋,上前一步就要用物理方式令其闭嘴。
然后脚下一软。
黎秋月也不知怎么的便往后一倒,她下意识的让自己原地翻身减少伤害,过了好几秒才碰到地面,就丝滑的不省人事了。
在黎秋月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终于稍稍清醒了些,想起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明明在房间喝酒,为什么会在户外睁开眼睛?
以及刚刚耳边为什么会有风声?
黎秋月安稳的失去了意识,外面却彻底的热闹起来。
楼上的男人脸色惨白,看着女孩毫不犹豫的向后一倒,整个人就这么从楼边栽了下去。
“啪!”
终于爬上来的女人利落的给了男人一耳光,把站着的人扇到了地上,额角擦过地面,撕开一道血口。
“你最好祈祷那个姓黎的没事,不然……”
男人哆哆嗦嗦的求饶,只恨自己鬼迷心窍,更恨那个女娃子倔,明明张开腿就能还钱,偏要靠着手脚去挣!
“喂……救下来就好……对对对……医药费我们肯定出……精神损失费肯定有……”
女人接了电话,脸色终于缓和许多,冷冷的剜了男人一眼,冲着两个保镖挥挥手。
“别让他跑了。”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抓着男人的衣领子跟上女人,对耳边的哀嚎只当没听见。
雇主没出声就是默认,有时候人还是要懂点眼色的。
***
黎秋月躺在病床上,任凭旁边的女人好话说尽,也不动不闹不言不语,漆黑的眼珠直直的盯着天花板,配着跟墙一个颜色的脸看着就没几分人气,让女人瞅上一眼都觉得瘆得慌。
“小姑娘,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吧,咱们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女人已经将那个逼人跳楼的畜生骂了不知道多少回,但不管他现在有多惨,她还是得帮着擦屁股。
那群记者可都是见了血的鲨鱼!
也是那王八蛋造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偏那个死了祖宗八代的瞅人家是个小姑娘……现在倒成了他们没理!
女人还想再劝几句,护士却推门进来了,她只能怏怏离开,琢磨着下午再来一趟。
护士换了瓶药水,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叹了口气,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黎秋月听到房门闭合的声音后,终于缓慢的眨了下眼睛,放在身旁的左手往身上一掐,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因为生理反应产生的水珠终于从眼眶里溢了出来,看上去可怜的很。
“不是梦啊。”
黎秋月将自己的手抬起来,不出意外的看到光滑一片,正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证据,就闷哼一声把自己躬成了虾米。
众所周知,人的膀胱容量是有限的,所以在昏迷这么长时间后,黎秋月的生理需求已经到了不能再忽视的地步。
在这种庞大的压力下,黎秋月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与之无关的问题,只能用最后的理智努力控制身体,一手扶墙一手推着输液架踉跄的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