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渡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对自己,是对另一个人。
对一个伤害他很深的人。
*
次日清晨。
薛渡做好早饭,沈以南还在睡,他收拾了一下厨房,换上西装就出了门。
来接他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坐进车里,前排的秘书回头看他。
“心情不好?没人惹你吧?”纪元思透过后视镜看上司紧紧压着的唇线。
“没什么。”话是这么说,唇瓣的弧度却挑起一分一毫。
什么情况?情侣吵架了?
秘书没再问,递了上午开会要用的资料过去。
谈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纪元思又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上次洗劫你男朋友家的人找到了。”纪元思斟酌着说,“但不是劫匪,应该是你男朋友的熟人。”
薛渡唇角的弧度添了几分冷。
他单手搭在腿上,眼皮掀起,满是凉薄冷意:“是赵家人?”
“你知道?”
“我有猜测,但不希望自己猜的是真的。”
上次公寓被人闯入,沈以南原本还是憋着一股气的,颇有要把人绳之以法的气势。
但看到监控后,少年表情瞬间僵硬,态度也转变为不追究。
虽然沈以南极力隐藏,但不难看出,监控里是他认识的人。
既是他认识的,又是会让他恐惧的。
孤僻少年的社交圈子就丁点大,不难猜想到结果。
只是,薛渡更希望,不是这个结果。
至少换个人,沈以南不会感到害怕。
纪元思递了一张照片过来:“赵兴徳有两个儿子,这是大儿子赵振宇,上次就是他入室抢劫。”
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岁左右年纪,颧骨突出,贼眉鼠眼。
薛渡“嗯”了声,问:“他为什么来,问了吗?”
“还没。”
纪元思说完,就被薛渡冷冷看了一眼,很显然带着点嫌弃。
纪元思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他现在,住在顾家。”
话音落下,车内寂静片刻。
一股无形的威压在死寂中弥漫,司机呼吸都不敢用力。
“可以。”
薛渡勾唇,眸中蓄满冷意:“连他都敢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他对司机说:“张叔,去顾氏。”
“现在?”纪元思顿了一下,提醒他,“待会要开例行晨会。”
“取消。”薛渡说。
纪元思瞅着他的脸色:“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