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两种可能并存。
既然能拿到县令夫人专为儿子挑选的玉佩戴在身上。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位天京的贵人怕是已经悄悄来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故意戴着那玉佩跑来她跟前晃悠,大概是为了混淆身份。
若是不想引起注意,便只有在人少的地方居住。
若还要住得舒适,这儿无疑是青石县最好的去处。
纪洇想求证一下。
她记得县令在这片郊外有处私宅,就是不知道在哪儿。
正四处寻找着,眼尾的余光忽然闯进了一团血色。
杨柳浮荡,连夏令酷暑都消了不少。
不过纪洇却没什么心思去感受,朝着那团血影快步走了过去。
一棵粗壮的柳树下。
男人身上的白袍浸满了血,头发像在血里泡过又干又硬,还有好几处刀痕,瞧着连皮肉都翻了出来。
还好这郊外凉爽些,苍蝇不怎么多……
纪洇探了探他的鼻息。
很微弱,但至少还有。
这人双眼紧闭昏死过去了,手上还死死握着剑柄,紧绷着肌肉,好像下一秒就能醒过来杀人。
注意到他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纪洇心生警惕,这人身份恐怕不简单。
看他浑身是伤,手中持剑,谁知道是好是坏?而且万一是被追杀的,说不定连她都会被牵连,这还是在他是个好人的前提假设的,要是个无恶不作的……
纪洇闭了闭眼,心里挣扎得厉害。
此人来历不明,这样的着装面貌,在一片清和的民县出现,实在怪异。
她打算见死不救。
抱歉。
刚站起来,纪洇不经意瞥了一眼,又眯起眼睛去看他的脸和身形,她攥紧手,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
“喂,你撑着一点,等我回来。”
男人迷迷糊糊只听到了这么一句不情不愿却无可奈何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