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刑部在查,校事府也在暗中探查。
果然如李跃所料,各种迹象表明,是李仪那边的人先动的手,故意把事情闹大。
李跃没客气,将其禁足三月,解散府中门客和幕僚。
不过门客与他有人身依附关系,早已暗中宣誓效忠,这种解散意义不大。
挑事之人被刑部羁押,杀人偿命,既然有人送命,就一定要有人偿命。
“这事是你主使的?”李跃来到李仪府中,直接询问。
这厮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以手指天,“苍天为鉴,儿臣并不知情。”
“别动不动指天发誓,说不定哪天一雷劈中你,知道你跟太子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李跃盯着李仪道。
“儿臣不知。”李仪这次神色严肃了不少。
“太子心思在社稷、在国事上,而伱无所不用其极,专于内斗,朕让你经营茶陵酒家,是看看你的本事,正事一件都办不好,歪心思如此之多!看看你的几个兄弟,哪一个不是为大梁社稷勤勤恳恳?”李跃一脸失望之色。
内斗不是问题,但前提是把事情做好,以自身功绩说话。
他却本末倒置,抬手就冲着李俭命门去了,试图将王猛也拉下水。
果然隐忍之人,都无比狠辣。
“儿臣……”
李跃不想听他辩解,直接打断,“事不过三,你好自为之吧。”
他这种争斗其实极其低级,跟李跃想象当中的差十万八千里。
阴谋诡计上不了大雅之堂。
“儿臣知矣。”李仪声音低沉了不少。
见完了李仪,李跃回宫召见李俭。
“此事到此为止,漠北之战即将开始,一切以国家大事为重。”
王猛休沐了,后勤重任自然就要落在李俭身上。
“儿臣已经组织三万民夫,分成三路向草原输送物资,力求在两个月内,大雪未降时击灭代国!”
“好。”李跃赞了一声。
综合来看,还是李俭最有人君气度,能力也够了。
“儿臣有一事想禀告父皇。”李俭脸上难得的出现犹豫之色。
“说吧,父子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儿臣并非有意靠近江南士族豪强,而是暂时稳住他们,南方多夷族,豪强熟悉当地形势,儿臣欲定江南,离不开他们的协助。”李俭费力的解释着。
“士族豪强在内则为害,在外则有益华夏。你没做错什么。”李跃防的不是李俭个人,而是他身边的利益集团,避免他们过度膨胀,威胁到皇权。
父子之间的那一点隔阂,不算什么。
“多谢父皇。”李俭长长松了一口气。
“谢什么?只要你是为华夏、为社稷,就放心大胆的去做,无需多虑,朕岂是心胸狭窄的雄猜之人?”李跃笑道。
“是!”
经历此事,一转眼,秋天就到了。
跟往年一样,草原诸部仿佛苍蝇一般又来了。
即便没有拓跋什翼健鼓动,这些部落也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似乎南下劫掠已经刻进他们的骨子里,成了习俗。
西域慕容垂亲自领兵,率一万精骑挺进草原。
辽东一支由三千精骑、五千部曲、八千义从组成的大军,穿过大鲜卑山,攻打姑衍山,此战鹿勃早为主将,李傥率五千骑为先锋。
紧接着,高云八千步骑出并州,谢玄一万三千南军出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