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他?的嘴,蒋则权哑着控诉:“我困……”
“你睡你的。”
“……”
这样怎么睡?
一个半小时后?,闻钰还没要结束的意思,蒋则权浑身汗,握着她?的脚踝,声音破碎不堪的,我真的要被你榨干了宝宝,你不睡觉吗?闻钰终于停了,他?以为终于能休息了,结果她?说,我累了,你在?上面。
-
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亮了。
裴砚青没有等到他?想见的人,清晨太冷,他?被自己的体温烫得通红,蜷缩在?长椅上,像一块破布毛巾,一直在?往下淌水,浑身都在?颤抖。
其实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庄唯不会?骗他?。
但他?就是要等,无?意义的等,自作?自受的等,开始的时候是不甘心,还在?幻想也许下一秒闻钰就会?出?现,后?来?是渐渐绝望了,她?甚至连消息都没有回一句,很忙,也许是忙着和蒋则权上床。
不是裴砚青想这样揣测她?,可他?到底该给她?找个什么借口?
一整个周末,她?把自己的时间极其慷慨的分给潭扬、分给蒋则权,但连给他?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说她?一定不会?骗他?。
没有什么借口。
她?只是不在?乎他?。
承诺不过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逗狗用的。
闻钰拿他?当消遣,玩具,偶尔丢根骨头,他?就兴高采烈,他?上了一次当,难过,但还会?接着上第二次当,裴砚青想,也许她?稍微一哄,他?还会?接着上第三次,第四次。
可是好痛啊。
交付真心,然后?被践踏。
如果讨厌他?的话,可以直接说吗?可以不要一次又一次给他?希望吗?为什么明?明?知道他?爱她?,明?明?知道他?会?多?心碎,还是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对他??
如果不能来?,可以抽空稍微再骗他?一下吗?
一定要这样,让他?清清楚楚明?白自己有多?贱吗?
也许闻钰还是恨他?,也许八年前他?就应该明?白,自那之后?,她?会?选择任何人,都再也不会?选他?了。
他?这个选项,早就被划掉了。
裴砚青烧得头昏,没有力气移动,他?的眼泪被自己的体温蒸发,留下斑驳又狰狞的白色纹路。
他?希望这场高烧直接把他?烧到昏厥。
因为他?好恨自己清醒。
不想清醒,想变得很傻,傻到可以真的不明?白什么是在?乎,什么是不在?乎,傻到可以接着犯贱也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