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分泌信息素。明明不是易感期,但是信息素一直在分泌,好奇怪……”
纪三洲疑惑地望着他,眼见水雾不断在alpha的眼底积蓄,然后好似成熟的贝蚌吐出珍珠,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这么连续滚落,划出条条道道的水痕。
“这、”纪三洲瞬间慌了,接个吻而已,都是为了演戏,怎么哭了呢?
哭泣,眼泪,情绪崩溃……他自然地联想到之前在健身房里看到的那一幕,心疼地再次拥抱慈航。
“没事的,没事的,”纪三洲努力抱住alpha的头,用胳膊给他圈出一方小小的港湾,“别怕,我在呢,我在就会好一点,对不对?”
这一回,巨大的焦灼感包裹着慈航,他感觉天塌地陷,世界末日就近在咫尺。
精神的地震同样让他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世界逐渐碎裂,满目疮痍。
哪里错了呢,究竟是哪里不对?
他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可仔细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去死吧!没用的东西!
“去死吧!”
这个声音好像来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又好像来自爱之深责之切的大哥,或者别的任何人……
好黑啊。六岁的他为了给唯一的朋友庆祝生日,不惜将自己藏进柜子里。
长到二十一岁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走出那个柜子。
从来没有!
“慈航,慈航!”
“慈航,听得到吗,我是纪三洲。”
纪三洲!纪三洲!像一道咒语,在黑暗的空间里劈开一道亮光。
纪三洲来了吗?他来找我了吗?
“慈航,没事了,我叫了医生,你再撑一会儿就没事了!”
纪三洲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距离他越来越近。
这么思考着,慈航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好点了吗?”纪三洲的脸就在他的视线正上方,眼睛睁得很大,又垂着头,眼球凸出,看起来有点惊悚。
慈航虚弱地问,“我在哪?”
“在健身房的休息室,馆长说你现在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不能在公共场合等救援。”
慈航无奈地闭了闭眼,再怎么独善其身,也还是给别人添了乱子。
纪三洲用手护着他的肩膀,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慈航没说话,信息素仍在不断分泌,空气里满是曼陀罗花香。
alpha的信息素正在空气里疯狂掠夺,噬着无知无觉的beta,多想跟他产生联结。
“还是很难受啊……”纪三洲关切地看着他,随后扁着嘴巴,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你要不要,试着标记我?”
慈航浑身一紧,“什么?”
“你咬我吧,标记我吧,”纪三洲解释,“虽然我没有腺体来接收你的信息素,但总归能帮你缓解一些。外面还在下雨,听馆长说已经淹了两条路了,我担心救护车一时半会开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