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你晓楠姐啊马上就到了,说给带一种那个叫什么,开罐即喝的养生茶,你姐夫下属送的,说是可贵了,咱们一会儿都喝那个。”
奶奶听了笑呵呵的放下水杯:“要我说啊,还是晓楠孝顺,咱们家这第三代就属她有出息,还找了个好女婿。”
说着,门铃一响。
小叔、小婶、堂姐、堂姐夫一起进来,本就不大的屋子更显得局促了很多。
小婶看着地上有些发旧的拖鞋,皱了皱鼻子,直接进了屋。
小叔见状赶紧跟上,帮小婶脱下外衣,仔细挂好。
“晓雨啊,这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年年都听说你要回来,今年可是把你盼回来了。”堂姐朝身后的男人努了努嘴:“诺,这就是我那个堂妹,晓雨。”
男人穿着板板正正的,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眼神让人有些不舒服。
堂姐挪到前面,挡住男人视线:“晓雨,哪天回来的啊,这春运火车票不好买吧,等回去找你姐夫,他有法子,定能给你抢到下铺。”
“我拼车回来的。”我淡淡道。
拼我未婚夫的车,也算拼车吧。
“哦,也是,你们在外打工,什么都得听老板的,什么时候能回来自己也说了不算,这车票更是不好买。”
我看了眼厨房忙碌的爸妈,有些心不忍,想去帮忙。
“要我说,晓雨啊,还是得自己当老板,不说挣钱多吧,至少自由啊。”
我顺着声音的视线看过去,小叔吸溜着热茶,双腿大敞着,肚子高高的顶起来,大金链子亮的晃眼。
和我记忆中的他判若两人。
高二那年,我被派做代表去市里参加演讲比赛,赛时三天。
借住在小叔家。
彼时小叔刚娶了小婶这个富二代不到三年。
在那一天里,我受过了前十七年从未受过的白眼儿与嘲讽,也连带了小叔。
“一帮穷亲戚,还想上我家来打牙祭,也不照照镜子。”
“就她那个样儿,还参加比赛,我看是想找机会赖在这儿吧,想都别想。”
“我告诉你陈刚,我嫁给你不是给你家扶贫的,你趁早把这个丫头给我轰走。”
那时小叔还很瘦,白白净净的,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有些腼腆。
我没给他机会赶我走,在他找我之前,就离开了。
在比赛会场里住了两天,舒心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