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着他向前走,我们身边各自跟着一个撑着伞替我们挡雪的工作人员,身后还跟着大批的保镖。
这样的“遛弯”和我所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如果我让所有工作人员离开,我一手撑着伞一手帮纪文轩推轮椅也不太现实,让纪文轩自己推轮椅,我又怕他大病初愈自己出什么事。
所以,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后面这些保镖,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他们连伞都没打。
“你在看他们?”纪文轩冷不防地说。
“嗯,他们没带伞。”我实话实说。
“他们的身体很好,帽子也可以挡雪,不需要伞。”
“哦哦。”
“想让他们撑伞?”
“……都行。”
纪文轩轻笑出声,他说:“怎么都行?”
“即使这次因为我的缘故,他们能撑起伞,下次我不在,他们还是没有伞。”
纪文轩没再说话,我也没再说什么,我们一起在雪中向前走。
雪中的花园也很美,有时候我会停下来,松开推轮椅的手,拍个照片,纪文轩也不会不耐烦。
他只是会低声介绍眼前的植物是什么,有时候还会讲一个与之相关的小故事,俨然一副专业讲解员的模样。
“你懂的好多。”我倒不是恭维他,而是真的这么觉得。
“有一段时间,我想当个植物学家。”
“什么时候?”
“刚回到这边的时候。”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犹记得我们那年分别的时候,纪文轩先是不舍地看了我一眼,接下来又扭过头看了一眼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西装笔挺,虽然笑起来的模样我不太喜欢,但的确是英俊的。
我从纪文轩看他父亲的眼里看到了钦佩和亲近,我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为他高兴。
他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真正的家人。
从此以后,他将迎来他的新生。
谁能想到,后来会变成那样呢。
第50章
我没有问纪文轩“你为什么没有成为一个植物学家”,答案显而易见,因为他要去夺回那些本属于他的东西——即使一开始,他可能会因为被亲情感化,而选择放弃他们。
我们逛了大半圈公园,雪停了,纪文轩向后挥了挥手,说:“你们去门口等我们,接下来这段路,我和甄萌两个人走。”
那些保镖和其他工作人员果然没有再跟上来。
雪后的空气很清新,我深吸了一口气,就听纪文轩说:“喜欢这个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