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颜常清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意识到了一件事。谭然究竟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偷,还是游梦者其实不好说。加护大部分其实是一种主观上的能力,并不是被动技能,它并不能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动保护你。只有你意识到危机,并成功使用,才能起到效果。当然也并非不存在自动触发型的,不过极为稀少,也不是什么情况都适用。所以即便谭然真的是游梦者扮演的,他也有可能会因为偷袭而没反应过来,在没用处加护的同时就被直接杀死。想到这里的颜常清脸色微变。他意识到这个犯人可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梦剧怪物,至少具备【人】的特性。举个例子来说,梦剧里有一套特殊的平衡机制,为了防止里面的怪物大肆虐杀游梦者,一般会限制怪物的能力。在不同的场合,它们的出手都有限制,游梦者也有容错率,那自然便是投资者们给的加护。而从以往的经验来看,通常怪物的行动都会先营造出很危险的氛围,让你能意识到你有可能遭受攻击。从而有充足的反应来使用加护逃命,并且梦剧之中一定会留下生路,只要能找到就能逃生。就像刚才颜常清经历过的蟑螂袭击,那都是有征兆的,先是被带到【领域】之中,再到发现遥控器,一切有迹可循。这才像是梦剧里的怪物特有的攻击方式,而非在暗处伏击,趁人不备突然偷袭,让人至死都没有使用加护的机会。这不是怪物的能力,更像是一个人类杀手才有的行为。但他又不单纯只是个人类,毕竟金属蟑螂的袭击也与犯人有关,那可是梦剧怪物的特有袭击方式。【这个世界遭到了篡改。】颜常清忽然想到了进梦剧前看到的这句话,或许跟这个梦剧的特性有关?颜常清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记在心里,等待以后有机会验证。不过这么看来,机械师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是目前最为棘手的类型,调查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前辈,鉴别科那边已经把检验报告上传到卷宗数据库了。”“好。”颜常清用眼镜连接至卷宗,原原本本的看了一遍。验尸报告已经得出了结论,谭然是于今日上午被杀死的。死因是后背脖颈的一刀,与颜常清猜想的一致。在脱下衣服后,在他胸口的部位发现了相同的图腾,金属丝的束缚方法也与布谷男的一致,可以判定这起案件的手法为同一人所为。至于楼下那已经干涸的血迹,则是戴瑞泽的,这个出血量完全可以证明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调查的差不多了,今晚先回去吧。”颜常清对宋谷雪说道。“好的,前辈。”宋谷雪与颜常清一路来到屋外,坐上了汽车。“前辈,这么看来犯人所犯的第一起就是【天鹅女】的案件,三年前的悬案,至今没有破解,本身收集到的线索都不多。”“可在三年后他又犯案了,而且是连续两天两起,这种频率感觉不太正常啊。”颜常清点了点头:“确实很怪,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制造这些机械的行为也不太正常,这些机械明明不需要尸体也能正常运作,但犯人非要要尸体参与进来。”“犯人的精神状态可能严重异于常人,大概率属于某类偏执狂性格。”“他制造这些机械要不然是为了引起极大的轰动,要不然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私欲。”“这种人行事应该都有某种规律,甚至所制造的机械都与受害者能匹配上。”宋谷雪微微一愣:“前辈,怎么说?”颜常清说道:“天鹅女的受害者是位女性舞蹈演员,她被塞进了机械天鹅之中。”“今天的受害者谭然是个小偷,他被塞入了机械蟑螂之中。”“布谷男的受害者是自由新闻记者,他则被塞入了机械时钟之中,成为里面报时用的布谷鸟。”“天鹅与舞蹈都有优美的特性,可以对应上来,小偷在世人眼中被骂为蟑螂也是常见,新闻则对应报时的布谷鸟也说得通。”“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颜常清取出了放在塑料袋中的布谷鸟手表。“这个布谷鸟手表是在谭然身上发现的,与他偷的那些名贵手表放在一起。”“这应该也是他偷的手表之一,也就是戴瑞泽的,也不知道这只布谷鸟手表与他被做成布谷鸟时钟有什么关联。”“不过这里又有两个疑点,为什么谭然会偷这种分明不值钱的手表?戴瑞泽又如何会留下这种与他财力不匹配的东西?”“我觉得这个手表很可能是关键的证物。”宋谷雪叹了口气:“感觉这案件越来越复杂了,这次上面肯定会给前辈你下很大的压力。”“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出这么恶性质的案件了,更何况这作案手法又这么夸张,肯定很吸引媒体眼球。”颜常清满不在乎:“怕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反正我就一届小探员,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根本难不倒我。”宋谷雪扶额:“前辈,所以你也一直升不了职啊。”“调查局里破案率最高的人明明是前辈,前辈你——”她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光业绩好没用,还要会讲人情世故,就那张破嘴一开把人都得罪光了。颜常清默默把脸转了过去,看向窗外。他其实一直觉得有些违和感,但是说不上来。目前他只是依照现有的记忆来扮演柴志明这个角色,但他总觉得自己只是看到了柴志明的片面。“好啦,前辈,别赌气了。”宋谷雪连忙安慰着他:“没事,我比前辈圆滑多了,再加上前辈的指导,迟早我能爬上更高的位子。”“到时候我再反过来照顾前辈就是,不会让前辈埋没的,你就放心好了。”:()惊悚游戏:从古堡开始的逃生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