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焰大惊失色地咆哮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夜愁?但是——够了!”头也不回地往前冲,他拉开门把,欲夺门而出。
但是,幽子绝对不会饶过他,她冲向他,两只手像五爪般地环扣他,让他无法挣脱,她似乎要将愿焰打人死回中,她恶言相向道:“你因和夜愁长期相处,而迷失了自己,以为你真的爱的是夜愁;但是,经过今晚,我希望你能看清,你爱的人其实是我!”
愿焰陷入一片天昏地暗中。“够了!不要再说了!”他咬牙切齿地残喝。
“不!我一定要说——”幽子像要吸光男人血液的女妖精,最后,连他的人都要吸得干枯,她咆哮:“我不懂,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要一直照顾着她?毫无意义地和她住在一起?为什么?”
他突然像一只被攻击反扑的野兽,反过来抓住她,对她狂啸:“责任!这是责任!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责任!”
多少个“责任”?这也让神武愿焰彻底清醒觉悟了吗?
原来,他对夜愁——只有责任?
“够了!求求你!够了!真的!求求你……”他全身无力地哀求。“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北哀嚎。最后,他缓缓放开了幽子,如丧家之大般地转身,仍步伐坚挺地往前走。
待他走远,幽子发疯似地将家具、装饰品摔得碎裂,哭泣地呐喊…可叹啊!一种得不到的苦恋,她只能如此发泄。
幽子说错了吗?
愿焰已经极度崩溃了。
原来,他从来没有爱过夜愁,他没有爱过她。他只是为了实现他母亲在世的要求:愿焰,我希望你永远做个好男人,你要“负责”,对女人好,疼女人……
所以,他一直欺骗自己,说负责任就是爱啊!不敢对夜愁残忍,不敢对她说出真话?一直下去,永永远远……
最残酷的现实就是说谎?
千回百转的折磨后,他拖着千斤重的步伐,不得已回到了家。
夜愁还是一样的在等他。
在她的世界中——完全只有神武愿焰。
神武愿焰就是她的生命。
也许是因为心虚,因此忐忑不安,愿焰面对夜愁的嘘寒问暖以及双眸散发爱的梦幻光芒,都让他更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他不能毁了一个小女孩的梦。
她其实跟他一样可怜,他们是同病相怜……
“愿焰——”夜愁仍是满怀关切。可怜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毁了。“你怎么了?都没有吃饭,是我做的菜不好吃吗?”
“不!”他显得魂不守舍。“才没这回事呢!”他随意地扔了好几口饭,搏取她的欢心。
为了要“证明”他的“诺言”——绝对会娶她——在这节骨眼上,他取出了一只蓝宝石戒指,送给她。“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你喜欢吗?”他继续逼自己做伪君子,讨好一个他不爱的女孩。
夜愁看得发呆了。“好美幄!蓝色——就是海洋的颜色!”她用力地捏捏面颊。“我不是在作白日梦吧?”
她的傻气不由得让他发笑了,谁知,这是一个负载多少谎言的苦笑呢?“梦想总是会有成真的时候吧!”
大概是宝石的反射吧!愿焰竟然发现夜愁的眼角泛着晶莹剔透的泪球。
“谢谢你。”她哽咽道。“我好喜欢。”一整夜她把他的胸膛当做大抱枕似地抱着他,他也只能由着她。
他陷入理也理不清、还也还不了的爱很纠葛中。
情——这字怎了得?
原焰又要出航了。
这次,他要去两个月。而两个月之后,夜愁也就满十八岁了。当然,也就是他们要结婚的好日子。
送行时,夜愁对愿焰道:“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不管如何,我——永——远——等——你。”她露出为他守贞的坚决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