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在一起久了,就会有依赖;我以为,彼此离不开对方,我以为,我们再一起一辈子,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幸福。但其实,那只是我以为罢了,少年时感情单纯懵懂美好,只是没那么坚定而已,遗憾,对顾淮来说,永远无法释怀。
“顾警长,你上学时有喜欢的人吗?”
很久,顾淮没回答,江庆生以为自己太唐突了,却听顾淮说;“有”
“后来呢?”江庆生好奇地问。
“没什么后来。”年轻的面孔苍凉落寞。
江庆生没注意,继续问;“后来你们分手了?为什么?”
顾淮道:“他走了。”
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没有告别,多年后,他又出现,仅仅一句对不起,没有任何交代。
“顾警长,你后来再没有喜欢的人吗?”江庆生似乎感受到顾淮情绪的低落,同情地问。
“话这么多,好好开你的车。”顾淮板着脸训斥道。
江庆生侧头看顾淮,他听警局的人说,顾警长家世显赫。
曾经沧海,江庆生很难理解这份感情,苏焰走的那年,顾淮疯了一样找遍了所有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后来,确定他被彻底抛弃了,对顾淮的打击是致命的。
不甘怨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直到又遇见他,没有因为经年变了模样,深刻骨子里他的烙印。
顾淮辗转彻夜难眠,第二天去警局。早饭没吃。
江庆生拿了一个纸袋子,买的早点,吴胖子凑过来,“什么好吃的,我早上没吃饭。”
打了个哈气,“我老婆非让我陪着她看电影,晚场的电影,就是那个什么乡下太太和新派小姐,电影院都是先生陪太太去看。”
拿了一个水煎包,两口吃了下去。
顾淮拉开抽屉,拿烟盒和火机,看见随手放在抽屉里的电影票,那是蔡维文的电影票,吴胖子说话很大声,没关门清晰地传进来。
顾淮摆弄这张电影票,翻过来,突然,眼睛定格在电影票的一角,他拿近处仔细看,一个不太显眼的红心,盖的红印泥章混淆,一般不注意发现不了,他拿手指抹了一下,手指淡淡的红,那是口红画的心,电影票上两个红心,定然是一对小情侣看电影,随手画上去的。
顾淮唤魏九,魏九进来,“警长,我是不是今天还去学校。”
“把蔡维文带来。”
蔡维文第二次坐在嫌疑人被审讯的椅子上,神态比第一次镇静,顾淮单刀直入,举起手里的电影票,问;“这是你的电影票吗?”
蔡维文探身,瞅瞅他手里拿的正是自己提供的不在场证据的电影票,神态自若地说:“当然是!顾警长问这话是怀疑我撒谎。”
“我问你,你在电影票上写过什么字没有?”
蔡维文脑子一懵,徒然紧张起来,搪塞道:“我不记得了。”
顾淮突然问他电影票上写了什么字,他茫然无措,根本猜不到电影票上写的什么,后悔自己疏忽,没有细看这张电影票。
他也想到,或许顾淮使诈,因此模棱两可答不记得了。
顾淮离开桌子,朝前走了几步,把电影票翻过来,指着一处给他看,“这里画了一个红心,看不出来,蔡老师还挺罗曼蒂克。”
两人隔着两步远的距离,顾淮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电影票,蔡维文抻头,透过厚厚的镜片,还是看见那颗红心,佯作恍然地怕了一下脑袋,“看我这记性,我信手涂鸦,让顾警长见笑了。”
“蔡老师,你随身带着红色的笔吗?”顾淮揶揄道。
蔡维文忙解释说:“我平常给学生批改卷子,上衣兜里踹着红笔,蓝红两只钢笔。”
为了让顾淮相信,从制服口袋里取下红墨水的钢笔,“你看顾警长,我没说谎吧。”
顾淮淡讽道:“可是蔡老师,电影票上的红心,是用口红涂抹的,蔡老师还能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只口红吗?”
顾淮故意引诱自己,蔡维文还是上当了,他暗恨,顾淮太狡猾。
垂下头,沮丧地说:“我说实话,这张电影票确实不是我的,是我捡的。”
又忙辩解说;“但是孙清和失踪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