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西沉。温鸣谦回到了泠月阁。张妈迎着她,宫长安也还没睡。“母亲,都解决了吗?”宫长安跑上来抱住温鸣谦,母子俩好几天没见面了。温鸣谦轻轻摸着他的头说:“解决了,当年的事彻底水落石出了。”“姑娘快进屋,我给你炖了汤,这些天都没好生吃东西,瞧瞧你都瘦了。”张妈心疼地说。“可是得喝些汤,”温鸣谦笑道,“为了演的像,我足足喝了一大碗那红汁子,现在还怄得慌。”“为了颜色更像我就没放糖,”张妈道,“老太太给宋氏的那瓶毒药实则是催吐的东西,料她姓宋的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对了,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说起来话长,咱们再想不到的。”温鸣谦坐下,将宫康安的事细细说了出来。“原来是这样!这宋氏的心思可真细密。”张妈听了也是半天才缓过神来,“她可真够狠的,杀自己的亲骨肉,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一心要攀高枝附荣华,利欲早已把她的心蒙蔽了。”温鸣谦说,“你们没看见,当她真面目露出来的时候和鬼怪别无二致。”“母亲,你的冤屈终于洗清了。”宫长安的眼圈儿微微泛红,“这些年你背着污名,实在太难了。”“是啊!我总算清白了,”温鸣谦欣慰地看着宫长安说,“这里头你出了不少力。”“这是儿子应该做的,”宫长安道,“没有母亲,哪里有我呢?”温鸣谦进了屋,漱口净手之后坐下来慢慢喝汤。张妈叫人烧了香汤,又找出干净衣裳给温鸣谦替换。“姑娘在佛堂关了这些天,洗个澡去去晦气吧!”张妈说,“虽说此时有些晚了,可若是不洗一洗,怕姑娘睡得不舒服。”张妈服侍温鸣谦多年,对她的脾气习惯自然是知道的。为了演得像,这些天温鸣谦吃不好也睡不好。如今大事已毕,整个人自然放松下来。泡了个澡后越发慵懒,直接上床睡去了。“小祖宗你也去睡吧!这些天跟着点灯熬油的,眼睛都熬红了。”张妈心疼地对宫长安说。“张妈,你也快睡吧。”宫长安打着哈欠,用手臂揉了揉眼睛,“明天学堂里放假,我不用早起。”此时离天亮也不过还有两个时辰,众人都疲乏极了,刚一挨枕头就冥然睡去。这一觉可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日光透进窗帘照进来,温鸣谦缓缓睁开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被褥是张妈新换的,又熏了她最爱的香。最要紧的是,困扰了她多年的谜团终于解开,于她而言,实在是太难得的静好时光了。温鸣谦手伸出手去,去触碰从床帐缝隙漏进来的光。曾经她的人生跌入谷底,暗无天日。好在她从来没有熄灭过心中仅剩的那一点光。如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背负了七年的黑暗与污秽,终于远离了。“夫人醒了,”柳儿轻声细语地走进来,“才刚老太太那边打发人来,告诉夫人不必忙着起来,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再过去不迟。还说老太太那边准备了午饭,叫夫人一会儿过去用饭就行了。”“你给我梳头吧!”温鸣谦说,“长安醒了没有?”“四少爷起了,怕打扰到夫人,到后院儿去蹴鞠了。”柳儿笑着说,“张妈妈也起了,按例给老太太做菜呢!”温鸣谦起身,坐到妆台前,看着眼下淡淡的青痕,想着等闲下来可要好好地养一养脸了。“夫人的头发真好,像青缎子似的。”柳儿一边给温鸣谦梳头,一边羡慕地说,“梳什么发髻都好看。”“你若是:()最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