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呼吸声持续。
纪谦痴迷地听着那个声音,想象着电话那头、纪还的神情。
“姐姐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我知道错了姐姐……姐姐……可以跟我说说话吗……姐姐?”
他扯断身上衬衫的扣子,胡乱地摩擦着身体,感受到痛。
“有人碰我……我让她滚、可她还是碰到我了……姐姐。”
“我好难受、身上好痒……好痛、都是疹子……”
“姐姐……我要死了、能不能……能不能来看我一眼……一眼……”
“姐姐、姐姐……我都给你、别不理我……我错了……看我一眼、就一眼……”
他絮絮叨叨,疲软的阳具难耐地吐出清液。
比随处可见的野草更贱。
小弟忍不住,“纪小姐,谦哥他——”
“滚开——”纪谦抬手,给了他一掌,“是我的姐姐……我的!”
“姐姐……”对她说话,他丝毫没有打人的狠戾,蛇伪装成了无害的爬行动物,“我好想你、姐姐……”
电话那头长久的安静。
他迷糊地看了一眼手机的页面,只剩通话记录。
……挂了。
纪谦再拨回去,又是熟悉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
他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眼底全是绝望和痛苦。
“……她不要我了。”
小弟忍不住提醒,“谦哥……你的脸。”
意识到之后,红疹蔓延的速度很快,刚才还在手背。转眼间,攀升到了脸颊。
纪谦漂亮的脸蛋飞速肿了起来,就连说话都吃力,“……打。”
医院的可信程度,在她那头,比他高很多。
小弟手忙脚乱,拨了,七嘴八舌地讲明白了地址,救护车的声音拉得很长。
纪谦没有力气,最后仍在想,他过敏住院,需要家属陪同。她在,就好了。
“谦、谦哥!”
酒吧开了正常颜色的冷光灯。
光照下,他的脸色虚弱得吓人,过敏的地方是红的,发肿的嘴唇却是白的。冷汗出了一额头,下雨似地,顺着他的面部线条滑落。
纪谦倏然笑了,“对啊……在医院,姐姐是我的家属……她会给我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