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拍了拍他的肩膀,连拖带拽地把人弄走,还不忘把她的打底裤拉上。
纪谦的手背,浮点红疹。
他酒气浓重,面不改色,“打电话。”
另一个小弟站了出来,手机有如发烫的石头。
熟练地翻找后,他拨了通话记录里被拒绝了一百多次的电话。
“嘟——”
等待的时间,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
很紧张,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接。
小弟觉得不会,可感性却偏向纪谦……还是接吧,他心情好,他们这群做手下的,也好过些。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小弟胸口“咯噔”一下,得,还没从那姐的黑名单里出来。
他小心翼翼,“谦、谦哥……”
“我就知道……”纪谦不抱什么希望,又灌了三分之一的酒,“她不会原谅我……不会……”
他很后悔,在别墅的那几天,不该等她醒了再下手……
她睡着时,他吻了她漂亮的脸蛋无数次,很清楚,为何童话故事的末尾,总是公主亲吻王子。
亲不够。
他总怀抱着一起希望——希望她能理解,他们是一体的,彼此交融,才是最合适的结局。
可她不理解。她嫌他恶心,甚至想杀了他。
纪还真那么做,纪谦倒是……很乐意。了结在她的手上,炽热的液体会飞溅在她身上,那一瞬间,他们是交融的。
——她会记得他,会永远记得。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旁人无可撼动。
可她没来得及动手,顾文景就打破了这一切!
纪谦捂脸,如失去了庇护的兽,低声哭泣。
小弟们:“……”
这几天都是这样。他喝多了,要么哭,要么吐,要么摔破酒瓶,拿碎片割自己一下——还好纪谦富裕,工作人员清扫得勤,没啥大碍。
他哭完,醉醺醺地看向勤勤恳恳的打工人酒保,声音含糊,并不清明,“手机。”
酒保:“……”
纪谦报了一串数字,“打这个电话。”
给钱就是爹。
酒保放下手中的活,拨了这个号码。
呼吸声取代了被挂断时常听到的机械女声。
纪谦睁大眼睛,连滚带爬,夺过酒保手中的手机。
“姐……姐姐……”
他无视此时还在过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移动,“扑通”一声摔下吧台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