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尚在襁褓中的霍然,他轻轻发颤,也不敢碰,只能深深看着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温泓玉这才知道,他和霍然不亲,原因就和当初不愿接近她的理由一样。
孩子与女人对他而言,都是娇弱得彷佛他多一分力便会碎了,为防伤害,笨拙的他选择疏离。
顿时,她有些啼笑皆非,不知该同情看似野蛮其实脆弱的丈夫,还是怪他。
“但你错过她的成长,害她以为你不爱她。”
“我没有!”脸色微臊,他粗声粗气地辩驳。
渐渐了解丈夫的脾性,她语重心长地开口。“我知道,但你的反应让我们都误会了,何况然儿似乎挺崇拜你的,她说想象你一样呢!”微顿,她仰着脸看着他。“你若得了空,还是要多与她亲近亲近,别让孩子以为自己没爹娘疼爱,性格偏差了,好吗?”
过去,霍循也知道心里的恐惧会让人误解、难受,但他就是无法克服。
如今因为温泓玉,他感觉心里的伤被抚平了,也明白自己该收起那份恐惧,珍惜身边的人。
比起她对霍然出自真心的爱,他这个爹当得很失败。
他握紧她的手,道:“我会--谢谢你为然儿做的。”
“我喜欢然儿,而然儿似乎也把我当成娘,缠着我的模样实在令人无法不疼。”想起霍然总是直勾勾凝着她,温泓玉坦承道:“我想……我俩应该挺投缘的。”
“能投缘……很好。”这是他心里最真诚的感受。
“嗯。”她颔首,不忘提醒他。“那等我把然儿喂壮些、长高些,你再教她骑马。”
“好,我会教。”他应允后深深瞥了她一眼,才接着说:“往后,你若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我会听。”
他的话里彷佛有以她为尊的意味,望着她的眼眸净是柔软,令她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像他这样的大男人口中。
“你若有什么话也只管告诉我,我也会听。”冲着他绽出了朵笑花,她侧眸望着他。“夫妻本该如此,不是吗?”
霍循一愣,但瞬即扯开笑容,让她也跟着笑了。
这是她嫁来铁城后,头一回感觉与霍循如此贴近,心口暖暖甜甜。
终于,她完全地安下心,这门亲事真的不如家人以为的那么糟糕。
而她的丈夫,比她想象的还要让人喜爱。
三日后,温泓玉重新穿上由红绸缎制成的喜服,与霍循在铁城补办婚仪。
待仪式过后,天色一暗,欢乐的乐音便不绝于耳,受邀同欢的铁城百姓难得抛开手边的工作,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
温泓玉偎在高大的丈夫身边,被眼前热闹的情景逗得笑靥如花。
霍循凝着妻子被红色喜服衬得更加俏丽明艳的脸庞,着魔似地盯着她,无法移开视线。
她是他的妻子……即便已经占有她的身子,用仪式落实了夫妻名分,他还是不敢相信,像她这么美好的女子会属于自己。
在他深深的凝视下,温泓玉的心跳得有些快,她揩了揩脸,羞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怎么这么看我?”
今晚让她意外的不只是热闹欢乐的仪式,还有她的丈夫。
为了今日,他刮掉脸上那把几要遮住面容的胡子,露出俊秀深邃的五官。
她从不知藏在那把胡子下的脸庞竟是这模样,没了胡子,他眉俊目朗,脸部线条刚毅,那份揉合儒雅与阳刚的英俊,让他更显得相貌堂堂。
温泓玉几乎无法将眼前的人和有着大胡子的霍循画上等号。
这会儿,被他专一炽热的目光望着,她羞赧地垂下头,不敢看他。
霍循凝视妻子娇怯的模样,无法掩饰心里想要她的渴望,不自在地开口。“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