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哗啦一声把另一边的那堆下午买的宝贝,堆在韩祎面前,喋喋不休道:“哥哥你看,这是上次我看中的红珊瑚手串,你说太丑没买给我的,还有这个小猫咪是宝石雕刻的,那你说这个雕工还不如你好,就丢在了一旁。还有呢,我最喜欢这幅头面了,这些珍珠是不是很漂亮,阿娘戴上也很好看。”她伸手将物件搂在一起,然后噘着嘴道:“这些都是阿桃姐姐送给我的,那我们不该留她一起吃饭吗?”韩祎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只暖玉,半响,掀起眼皮看了眼远处的人。郁桃一边竖着耳朵听那头的动静,一边努力装出认真浏览书册的模样,在她几乎要将自己的头塞进书架缝隙时,终于听见了淡且清晰的一个字。“留。”作者有话说:还有一部分的…你们说明天发,还是今晚我晚点发tvt。对嗷记得留评,不然我批量发红包发不到不留评的,宝贝们。翘楚与韩家管事在门外交代着她膳食的忌口与偏好。日落西山后,外头已是满幕漆黑的夜色,风吹着廊上的小灯,旧阁楼燃起了烛火,时不时书页翻面的纸页声响,还有笔息勾走在宣纸上的摩挲声。而郁桃坐在一张小椅上,抱着本书,从未像现在这般认真的览读。虽然她是真的看不明白,就像着上面的字,每一个她都认识,但是连成一整句话的时候,她脑中好似在油锅里炸麻花,句子和字词纠缠在一起,越绕越弯,缠的越来越紧。郁桃翻开一页,看不懂,不自在的挪了挪椅子。再翻开一页,还是看不懂,她伸手端来茶杯慢吞吞饮着,水从嘴角滴到书页上,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揩。在昏黄的烛火下,满屋陈旧的书墨味儿里,她终于忍不住打了第一个呵欠,嘴刚合上,抬手去擦眼角沁出的泪痕,就和书案后的人对上视线。男人的目光冰凉似水,微微蹙眉,无意不表露出对她的不满意。郁桃嘴角一撇。打呵欠怎么了?打呵欠怎么了?难道你从小就没有打过呵欠吗?被熏的头脑发晕的她在心中鄙夷着,而面上眼睛眨巴了数次佯装无辜,韩祎率先结束这场对视。她跟着低下头,再次努力阅读手中的天书。然而这一次却怎么都看不下去,一个个字就像无数只迷路的小蚂蚁,全都跳出纸面在书页上疯狂的打圈圈。郁桃两手撑着额头,试图用拇指与食指撑开眼皮,但渐渐的陷于黑暗中,也听不见那些轻微的声响。这段等待完善的时间不算短,韩姯舒安分的练着字,而韩祎自从那一次抬头后,四周难得的归于安静,他便专心看着书。直到七宿进来通传,瞅见频频点头的郁桃一愣,继而放轻脚步。“主子,小主子,晚膳好了,这会儿过去正好。”除去七宿的说话声,屋中安静的诡异。韩祎抬头,果不其然,坐在椅子上的郁桃两手撑在桌上,脑袋每点一次,便下滑一次,最后撑不住,手一松,脸趴在书页上睡着了。郁桃很满足,唇边带着笑,被压住的侧脸挤出一小块肉,嘴微微张着,轻缓悠长的呼吸间,还有一股苏和子的冷香。一切都十分美好的时刻,她却在梦中感觉到脸颊突如而至的凉意,然后猛地一阵痛——她惊恐的睁开眼睛,看见一片罩在头顶的阴影,男人面无表情的睨视着她。郁桃眨了眨雾茫茫的双眼,霎时清醒。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怎么睡着了!!!她一下站起来,面朝韩祎,矜持的微笑着,“嗯书很好看,这是要去用膳了吗?”“嗯。”男人看了眼桌上被压扁的书,淡淡道:“睡的好吗?”“睡的好呀。”她舒展了下筋骨,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笑容腼腆道:“书太好看,一认真就睡着了,这是什么书呀,我看看,还挺有意思的。”“噢噢噢,原来是罗大家的名笔。”她有模有样的翻开书皮看了看,又摊回将才被她压着睡着的那一页扫了两眼,忽然眼睛一亮,点着一处道:“世子哥哥你看这句‘1费伟终是负仙才’,这个费伟和你同名的欸。”“唔不过我觉着还是世子哥哥的名字更好听一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但是世子哥哥的名字看起来边不是一般人,都说伟者大也,从才学到”韩祎扫过那一句‘费祎终是负仙才’,再次看向她时,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那是祎字。”“嗯?”郁桃眨巴眨巴眼睛,低头抄书看去,果然上头明显是个‘祎’却被她看成了‘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