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桃颇为忐忑的立在一旁,看着男人神色淡淡的看了眼五彩绳,又看了眼黍米棕,直到一声‘不错’传入耳中,她才松下一口气。韩姯舒像是受了表扬一般,扬着小脸朝郁桃递去一个笑,心满意足的坐回舫檐下的椅子上挑点心吃。留下郁桃一人干站在船板上,主子私话,四周仆人很有眼色的屏散,她落在中间进退维谷,抬眼看一眼男人,张着唇却想不到拿什么做开头。许久不见?还是先喊声世子哥哥?莫名其妙的她越想越别扭。于是,韩祎一抬头便看见张呆愣愣的脸望着自己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手指在袖中动一下,眉头越皱越紧,嘴中无声的嘟囔着。他无声的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瓷杯。“不坐吗?”一点声儿终于把脑中已经划分出几个派别的郁桃从天外拽回来,难得她没有出声的,瞅瞅跟前的座儿和远处小郡主一旁的座儿,最后安安静静坐在了近旁。这点举动没有逃过韩祎的眼睛,他看了眼乖巧似鹌鹑的郁桃,眉梢挑了挑。江面上送来的风带着浸润的潮气,岸堤云絮般的琼花被风吹落成霁霁霜雪的模样飘落在水中。外头不似船上这般静。郁桃悄悄抬眼看向近前的韩祎,起先以为他叫她坐是话说的,就像她憋在心里的一些疑问。原本韩祎的目光便不曾挪去,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只是在两人视线相触时,黑眸被投入一只落石。风一股、一股的吹过。直到脸颊边的碎发勾在脖颈间,挠的她耳尖发红,郁桃将发丝勾到耳后,忍不住道:“你看着我做什么?”“看你?”韩祎平淡的收回目光,抬手斟茶,“不过是在想,请人上船的人是我,为何应邀的人没半点表示。”“噢”郁桃恍然,回帖果真是一场误会,她想起自己画的那只桃子又有些心虚:“那真是谢过世子哥哥。”“不必。”韩祎瞥她一眼。郁桃想了想,从袖袋中揪出一只小锦袋,放在案几上,朝他推过去。韩祎扫了眼锦袋,又看她,没有丝毫伸手去拿的意思。唉可真是拿个东西也不愿屈尊降贵。她叹一口气,伸手从锦袋里又抠出一只五彩绳,放置在案几上,再一次推过去。韩祎皱了下眉,“什么?”那么一瞬间,郁桃有被他的表情伤害到,但心中却有一股愧疚的情绪使她耐心解释。“端午时节大家都会戴着的绳子,和小郡主手上那一串一样,昨日我得闲编出来的。”大概是与那根绳目目相对片刻,男人的手才慢慢拾起它。郁桃瞅着他的动作,再一次忍不住道:“世子不识得这个吗?”她晾出腕上一只色泽鲜艳的彩绳,“这不是小郡主与你一起做的吗?”韩祎掀起眼皮看了眼彩绳,没接话。郁桃尤自嘀嘀咕咕:“可别不承认,要是正经师傅可不会把结尾给打个死结,估摸也只有半吊子才不会收尾。”韩祎:“没见过这样的结扣?”郁桃投以疑惑的神情。他勾了勾唇,笑:“大理寺中捆绑犯人,便是这样的系法。”“”韩祎姿态闲散的靠在椅子上,“还有呢?”愣忡一瞬,郁桃眨眨眼睛:“什么?”韩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姯舒收了编绳与粽子,我这里只有编绳?”一段完整的问话入耳,她忍住将舒展的眉渐渐拢起,而投向韩祎的目光装满质疑与疑问。而背对悠悠江面,被满目潋滟波痕衬得无限霁月清风的男人,慢条斯理开了口。“没准备吗?”“那不如拿你身上那只装了在普化寺供奉六十年、郁家祠堂供奉六十年平安符的荷包先垫着?”郁桃:“”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韩祎是蓄意报复。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来晚了!———推一个小可爱的文《替嫁给病怏大佬》作者:梓山止,喜欢的可以瞅瞅呀!天性乐观小吃货x腹黑狠戾世子爷秋斓本是天乙之命的世家嫡女,生来就该荣华富贵。然而在人们眼中,只看得到被剔出世家族谱的秋家落魄至极。秋父科举不第,秋母日夜辛劳,一家人只能靠家中做朝食小吃的铺子勉强为生。更糟的是,秋斓还要被迫替堂姐嫁给一个将死的废人,谓之冲喜。族人们喜闻乐见,都想看看没有世家的天乙之命还能怎么惨淡收场。却没人料到他们只会在日复一日的幸灾乐祸中发觉——镇国公府的病秧子在她悉心喂养下康复,秋家的糕团成为御供,秋斓更是凭着一手厨艺把食楼开得名满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