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嶔龄茫然:“同门说状元要来给我们讲课。”“不是不是!”郁桃晃了晃他,“谁是状元?”“闫韩侯府世子”“对了。”郁桃微笑着松开手,动作温柔的帮他齐理衣襟:“那他什么时候去讲课,弟弟知道吗?”郁嶔龄摇头:“不知道。”“作为学生,你怎么可以不清楚先生何时去上课呢?明日必得去打探清楚。”“好的,阿姐。”郁嶔龄呆呆应下,许久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追问:“打听他做什么?为什么要打听他何时来上课,况且韩世子不定会来给我们上课,我不过是丙班,上头还有甲乙等着呢。”郁桃朝四处看了看,拽过郁嶔龄和郑瑛瑶两人,压低声音:“你们不必多问,只需帮我打听好时间,届时我到书院来寻你。”“那你也不能进学监呀?”郑瑛瑶补上一句:“除非你给他送膳。”“那便给你送饭。”郁嶔龄无言道:“阿姐,别家都是下头仆人送饭进去。”郁桃从善如流:“那我扮做丫鬟进去便是。”郑瑛瑶好奇的看向她:“你莫不是同京中那些脑子不好的诸多闺秀一般,爱慕韩世子?”“怎么会?”她站直身子,扬起下巴,语气颇为傲气:“是他爱慕于我,这回来京都的路上还特意赠了我东西。”郁桃来京与闫韩侯府世子同路,郑瑛瑶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她还是不大信,“赠了你什么。”“《三字经》。”“?”郑瑛瑶被她那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傲气整的懵了头,茫然道:“你确定世子不是觉得你看起来比较傻气,所以需要一本《三字经》来启蒙下脑子?”“《三字经》还有人不会背吗?”郁嶔龄愣愣道,“为什么要送你这个?”郑瑛瑶:“还用问吗?肯定是暗示她脑子不好。”郁嶔龄勉力为她挽尊:“说不定这本书也能算作什么信物呢”说实在的,郁桃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那一瞬间她突然悟了,那天晚上男人明里暗里说的多半并非‘矜持’二字,而是别的。狗男人!郁桃的拳头在一方软袖之下突然硬了,她感觉这一趟书院之行,特别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于是就在其余两人还在为《三字经》到底是为侮辱她而赠还是做信物而赠激烈辩论时,她猛地抬头,“明日起,我便每日到学监来给你送饭。”“阿姐”郁嶔龄半张着嘴,“韩世子不一定明日就来。”“那也必须每日!”“这儿到学监也需一个多时辰呐,何况还在山中。”郁桃一下收住,咳了咳:“那还是等你得了消息,知会我一声吧。”“”作者有话说:韩祎:没说你脑子不好,只是想说你眼神不好。刚到郑家这两日,郑瑛瑶两姐妹怕她无聊,两人抱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砍来的木桩子,蹲在槐树下,说要给她做个秋千。郁桃兴致勃勃的去看过几回进度,但从那块木桩子到被抱来放在树底下,没过几天就积了一层薄灰,再也无人问津。郑家的小丫鬟说,是大小姐的剑像是砍木头桩子砍坏了,因此找不到趁手的工具。郁桃琢磨一阵,觉得这玩意儿拿斧子来劈好像更适合点。难得是换了地方,她也跟着收了性儿,每日晨昏都会到老太太院里陪上个把时辰,读书或是喂药。她原本长得好看,扮做乖巧的模样,平日里牛气哄哄,但等到真正收下脾气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被哄得没话说。郁桃挥着一只外头镶嵌暖玉里头塞着香料做成的美□□,轻轻敲在郑老夫人腿上,眼巴巴的,“外祖母,我想求您件事儿。”老太太舒坦的闭着眼睛,手一挥:“说,有什么喜欢的外祖给你买。”“那倒不是想占您什么便宜。”她笑着凑拢老太太耳朵:“我就想去给嶔龄送两顿午膳,母亲在家惦记的很呢,让我来了好生照顾着。”郑老太太‘哦?’了一声,睁开眼瞧跟前笑的像只小狐狸的外孙女,“学监在天源山,这里过去可不算近的。”“诶呀,那都是小事儿,马车中睡一觉睁眼就到了。”郑老太太瞥了她一眼,哪里瞧不出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只是年轻人嘛,原本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于是她‘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记着出门前跟你两个舅娘说一声,不打招呼不行,没个规矩。”“我的好外祖!”郁桃扑上去,就像老太太养在偏房那只黏人的小白狗那样,摇头晃脑的一通乱蹭,等蹭完四个蹄子一撒满身透着欢快往自个院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