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吴越发现那是他自作多情了,洛哥好像有什么伤心事儿,每天晚上都需要剧烈的运动来化解。渐渐的,俩人熟悉起来,聊过很多部队的事儿,却从未听靳洛说过私事。直到有一次系花罗宸害羞的让朋友来要手机号,靳洛淡漠回答:“没有手机。”……在旁边偷窥的吴越快咬舌头了,这么恶劣的谎话也是够伤人小姑娘心了,可那系花长得真漂亮啊,大长腿精致的五官傲人的气质,洛哥怎么就看不上。趁着文化课时间,吴越偷偷问:“洛哥,你为啥拒绝美女?”靳洛眯眼看着他,“你很闲?”“我就是问问,你不会……”隐疾两个字吴越没敢说,靳洛不多跟他废话:“我有女朋友。”“啊,异地恋啊?”吴越在一转身,靳洛认真的看着黑板,这次,给他八个胆也不敢再骚扰。不再是高中时一上课就睡的模样了,靳洛现在可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打电话的时候林文然曾笑着调侃:“这是要洗心革面啊?难不成大学的课比较好听?”靳洛当时没说什么,后来却在信里写写到——我不敢偷懒,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你的信任与委屈。他还是那么的懂她。休息时间,萧老把靳洛叫到了办公室里,微笑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么?”靳洛用行动说话。他站直身子,行了一个响亮的军礼。那一刻,萧老感慨的几乎落泪。当年,靳翔、萧海峰、文芬都是他的得意弟子。尤其是靳翔,不仅仅体能突出,业务强悍,就连脾气都跟他一模一样。萧老很少收徒弟,带了靳翔之后,总是称赞他的关门弟子比他要厉害,将来一定成为一名铁铮铮的军人,回头来看他让他骄傲。最后,靳翔的确没让他失望,身为军人,他是满分的将领。可身为弟子,他并不合格,甚至让萧老眼泪纵横。如今,看到年轻的靳洛跟靳翔当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感慨万千,拿出毕业时的合影跟靳洛一起看。沏上一杯茶,萧老给靳洛讲着父亲的过往:“你爸爸以前那脾气啊,臭烘烘的远近闻名,哦,对了,跟你现在很像。”靳洛看着黑白照片上一身抖擞军装的父亲,手轻轻抚上。他曾经在学校的光荣榜里奇迹的看到了父亲投弹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的却无法遮挡他的意气风发,时光斗转,现在的他能够在父亲的学校上学,做他曾经做过的事儿,感受同样的空气,他心里沉淀的都是满足。萧老押了一口茶:“那时候他也很出名啊,尤其是体能,当时组织训练,人家二班班长扔了六十米,全队都鼓舞,偏偏他不服气,坐在那直接扔了一个六十五米,一点不给人面子。”萧老的话点燃了靳洛骨子里流淌的鲜血,他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骄傲自豪。萧老指了指靳洛身边的人,“这是海峰,大学时候就跟你爸特别好,俩兄弟总是黏在一起,他身体素质不行啊,但好在努力,头脑灵活,为人也比较圆滑,挺互补。”萧老对文芬和萧海峰后来结婚的事儿并不知情,随口一提戳痛了靳洛的心。靳洛点头,不动声色的问:“我妈好像也是同班吧。”“何止同班。”忆起往事,萧老眼角的皱纹都笑没了,“你妈那会啊,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军花,很多人追捧。这兄弟俩别的方面反差挺大,可审美都一样,当年可是一起追求你妈的,为了这事儿,打过好几次架,闹得轰轰烈烈,最后还是你爸抱得美人归。”犹如一道响雷劈入脑中,靳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老,灵魂似被抽空。再后来,萧老说了什么他都不知道,怎么离开办公室的都不知道。最后的两节课,他也没上,虚弱一般回到了宿舍,仰头倒在了冰凉的床上。——俩兄弟当年可是一起追求你妈的,为了这事儿,打过好几次架,闹得轰轰烈烈,最后还是你爸抱得美人归。……他之前就知道的……一拳砸在了墙面上,靳洛深眼中血丝密布,而他身边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林文然急急忙忙的请了假,老大陪着她走出校门,“你路上注意点,这个点只有硬座,要坐两天啊,你受得了吗?”“没事的。”林文然心急如焚,下午她给靳洛打电话,电话虽然接通了,但他的声音明显不对劲儿,说是感冒所以不舒服,但林文然却一下子就听出了他在撒谎。老大叹了口气,忧愁的看着林文然:“导师就给你三天的假,来回的路程就要三天,你这么一折腾,岂不是到那看一眼就得回来,要不——”林文然:“没事的,老大,你快回去吧,别耽误课了。”老大摇了摇头,这相处了半学期,林文然的性子她也了解了几分,平日里看着羸弱文静,但很有主意,一旦认定的事儿,说什么也无法改变。坐上火车,林文然一直都处于忐忑不安的状态中,还好晚上八点钟,靳洛的电话又进来了,他安慰了林文然几句,说是训练忙就把电话挂了。虽然情绪还是不高,但好歹声音听着有点力气了。林文然从小都娇生惯养,长途火车两天的硬座她还是,铿锵有力的口号,整齐划一的步伐。林文然擦着眼泪又笑了。他做到了!靳洛做到了!靳洛的心思都在交接岗上,目光炯炯,严肃认真。一改高中痞裂嚣张的模样。一切都是军人的严要求高标准。现在他的帅,不再是年少时的轻狂,身上散发着是男人该有的沉稳认真。他的岗一直到后半夜,林文然在旁边足足站了一个点,看了看时间,她必须回去了。离别前,她依依不舍深深的看了靳洛一眼,才咬着唇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离开。靳洛一直站了两个点才赶上下一波的交接,他正要回宿舍,门岗大爷叫住了他:“是叫靳洛吧?”他虽然不认识靳洛,但光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他了。靳洛疑惑的点了点头。大爷将手里的袋子抬高:“这是一个姑娘让我给你的。”他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叫林文然。”靳洛一下子僵住了。大爷把袋子递给他,叹息:“小姑娘挺漂亮的,盯着你看了半个多点,哭着就走了,怪可怜的。”作者有话要说:婚后的小小洛完全沦为了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