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前,她还占着个娄与征情人的身份,她一句说不好,惹得娄与征发怒,最后往往直接在车里做了了事。
娄与征不是个大度的人,不记隔夜仇,他喜欢当场看报应。
可是现在,她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于是这场针锋相对,到了最后,居然只能用各自沉默结束。
沉默半晌。娄与征忽然道:“你喜欢伦敦吗?”
明雀不免愣怔,这算什么问题?
她原以为娄与征总要夹枪带棒,问点羞辱她的,比如她有没有男人,之类的。
明雀顿了顿,笑道:“这个问题,来的时候你问过类似的。”
“那么你的回答呢?”
“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
甚至是厌恶。
那里的天气,总让她想起临海,而她却没法回去,因为这是娄与征命令的。
娄与征垂眼:“那里的生活呢,习惯吗?”
“不习惯。”
他似乎不信,嗤笑了一声:“不习惯你会在那里待这么久?”
声音轻得仿佛自言自语。
明雀抿了抿唇,不答。
“不回答?”逡巡她片刻,娄与征眸光微漾,他点头,“好。”
忽地直直盯向明雀,眼眸中隐现的光情绪难辩:“你在伦敦,有遇到什么人吗?”
明雀有些费解地抬眸看他。脑海中蓦地浮现的,是那年的希思罗机场。
风征困住了飞机跑道,她当时遇到了孟靖南。
然而她觉得,这应该和娄与征想问的无关。
她摇头:“没有。”
或明是她的错觉,她说完后,娄与征紧绷的身体似乎颤了一下,慢慢地舒展开来。
车内檀香味蔓延。
明雀闻惯了这股味道,一瞬间,觉得它如有实质,似乎攀附上娄与征的眉眼。
他像是被她的答案困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嗓子说:“那为什么三年不回来。”
明雀被他低沉的语气问得愣怔,复而觉得好笑。
她勾起唇角,有些轻蔑讥讽道:“娄先生,这个问题,你也是第二次问我了。第一次,在你的海庭,我当时提醒过你贵人多忘事,你三年不准我回国,现在却又要来问我原因为何?”
明雀真觉得挺摸不透他的,娄与征这个人,对外一直是浑然冷漠,手段狠辣,仿佛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眼里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可偏偏又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她不知道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就好像他轻飘飘一笔带过,把责任全部推给她。
他以为她乐不思蜀么,可那三年在伦敦,她却并不快乐。
然而车座里,男人矜贵眉眼低垂,却是微微一愣:“三年?”
“是啊。”
明雀想起那年临海机场,他那么无情冷漠,后来她收到他寄来的合约条款,三年他都没有和她联系过。
她失笑:“你很喜欢提醒我这件事么?还是说你们做金主的,很喜欢看情人被玩弄在股掌之间,就好像拿着粮食在逗宠物?”
娄与征眸色暗了下来,像是黑天:“你没有记错?”
“记错什么?”
“时间。”他眼眸漆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