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秦云岫咬着牙,一个翻身下床,躲过了这一巴掌,从记忆力找出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秦时月的亲生父亲,秦裘。
秦裘阴着脸,咬着牙对着秦云岫怒骂:“我们家供你吃供你喝,你竟然敢推月月下水,真是太恶毒了!”
秦云岫的身姿挺拔消瘦,面色平静地解释:
“我没有推她下水,是她故意推我,我拉她下水而已。”
秦裘根本不信,冷笑着说:“你不仅恶毒,还鬼话连篇,被戳穿多少次了,还这样?”
他身后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长相清秀贵气,手里还拎着一个电脑包,不愉地看着秦云岫,厌烦又无奈,
“月月姐力气那么小,能推你下水,你说谎话都不打草稿吗?算了,月月姐比你大度,不计较这些事情。但是她身体不好,掉下水之后感冒了,你去给她好好道个歉。”
秦裘命令道:
“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别的人都知道你干的好事了,他们怎么看我们秦家?我办个宴会,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月月道歉!”
秦家人不仅迷信,还好面子。
秦裘之所以这么生气,不仅是以为她故意推秦时月下水。
还因为秦时月偷偷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传播在了富人的圈子里面,让大家对秦家议论纷纷。
要不是做点什么来补救一下,那他们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秦时月等秦家父子俩说得差不多了,弱弱地开口:
“爸,阿耀,我真的不计较,云岫这一次肯定是无心之失,不是故意的。”
她在外总是表现得这样善解人意,自己受点委屈没关系似的。
秦时耀心疼得不行,
“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总被秦云岫欺负!整个家就她一个外人,你怕什么?”
“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把云岫当做姐妹的。”
秦时月不着痕迹地笑了笑,面上却很为难的样子。
抬眼看向了秦云岫,眼神里浮现些许恶意的挑衅。
然而一抬眼,对上秦云岫冷冷的讥讽的眼神,心里一跳。
她立在窗边,清瘦的身材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似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脸颊的轮廓流畅,下半张脸上疤痕交错,丑到不堪入目。
以往她都是带着口罩,低着头不敢见人。
这会儿却坦坦荡荡地抬着下巴,眼神清亮,充满了戏谑。
好像在说: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
分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但是眼神犀利,莫名让人有了压迫感,好像在面对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大佬一样。
肯定是她感冒了身体不舒服,产生了错觉!
秦云岫又笨又老实,怎么可能会给人压迫感?
秦时月动了动唇瓣,刚想说话,秦云岫已经绕过病床,走了过来。
她立即躲在秦时耀身后,做出害怕的样子来,好像秦云岫平时总欺负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