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似乎是对他突然这么问感到奇怪,小陈先是皱起眉,然后顺着他的话往下想,“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妈到寺庙里为我求了一个护身符,我一直贴身戴到今天。”
说着,小陈把还沾有体温的护身符从脖子上抽出来,展示性地晃了下,“我只有洗澡的时候会取下来,这么多年了,不戴在身上都不安心。”
谢鑫昊目光短短地落在护身符上一秒,“你还记不记得,何嘉的父亲何渊,曾经去过新疆。”
“……”话题转变太快,小陈一时有些跟不上,呆愣地回忆了半晌,“是,地理学家嘛,他去过的地方很多,我没记错的话,新疆是他回A市前的最后一站,从新疆回来之后,何渊就马不停蹄去了A市附近的芷溪村,也就是当年发生溺水事故的地方。”
谢鑫昊屈指叩在身侧的檀木椅上,沉闷的声响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两相关联之下,他脑海里闪过何嘉愕然的又失措的表情,在他扯断那条手串后。
医院里,谢鑫昊也见过何嘉情绪崩溃的样子,在他得知自己缺失的记忆,正是父亲何渊早已离世的真相后。
“还要查什么吗,谢少?”见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小陈抹了把汗,战战兢兢地问。
“不用了。”
小陈走后,谢鑫昊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指节轻轻叩在木质茶几上,不规律地响了许多声。
……
在十字路口与奎思佳分别后,何嘉打车去了A大。
临近开学,学校后门的那条街,固定摊位上已经支起了招牌。其中一块两三平米的空地上,动作麻利的女人摊开折叠木桌,陆续从三轮车上抱下来一个又一个的石膏娃娃。
“要涂吗?稍等一下哈,等我把摊子支起来。”
见他在跟前站着,女人忙碌之余抬起头问。
漫长的几秒过后,何嘉说,“好。”
他一直等到女人张罗完,毋庸置疑的成了小摊上的第一位顾客。
“自己选哈,选好了往上涂色就成,缺什么颜色拿调色板自己调调,有什么问题随时喊我。”
说完,女人就接着去隔壁摊子忙活了。
何嘉在清一色的石膏娃娃里选中两个,几乎没用多少时间,很轻易地挑出了一猫一象。
然而颜色却始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