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得慈眉善目,“后宫之中,哀家尚且还能顾及,便总应该要帮帮王上。”
何止是后宫,太后已经威胁得很直白了,后宫之中,前朝之上,北褚之地,无一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傅硫台最终还是做了退步,拓跋意得以被封侧妃。
拓跋意入宫那日,太后以不敬之罪带走了玉枝。
我去找傅硫台,他避而不见。
小随侍悄声安慰我:“娘娘,其实王上也是身不由己,此刻心情正不悦着呢,不是故意不见您的。”
我咬牙,“告诉王上我有要事求见。”
小随侍进去后又出来摇摇头,“王上不见呢。”
里面传来傅硫台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刚好让够我听见。
“她如今身在宫中,每日过得是尊贵荣宠无忧无虑的日子,还能有什么要事?”
他略显烦躁,“从前当公主当多了,孤高自恃罢了。”
还有他人的声音传来:“王上今日册封拓跋侧妃,想是嘉侧妃吃醋而已。”
嘉侧妃便是我。我摇晃走开,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我面色如常用手帕拂去嘴边鲜血。
被折断双翼豢养着的鸟,向来是没有志向的,除却为主人杂耍玩乐之外,想也遇不到什么挫折。
笼子里有更好的生活,这是制造笼子的人的想法。
我去太后宫中讨个说法,她堂而皇之将我拒在殿外,听殿内传来玉枝的痛呼声。
一次次棍杖被狠狠打下,玉枝的声音渐弱。
玉枝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最是怕疼。
太后不开殿门,我便只能隔着宫殿门高呼。
“臣妾求见太后娘娘!”
“臣妾求见太后娘娘!”
……
不知叫了多久,殿门乍开,太后从里头施施走出,华丽的裙摆逶迤铺地。
“呀,嘉侧妃跪那么久了?”
她好整以暇地挑起我的下巴:“怎么,不在永央宫等着王上宠幸,跑哀家这里来了?”
我恭顺敛眸,“臣妾愿为太后娘娘效劳,只求能将玉枝还给我。”
太后冷哼一声,“久闻嘉和公主乃骄骄巾帼,谁能想到嫁了男人,一样是靠一副楚楚可怜之态来求得垂怜。”
我唇色全无,却也只能任太后驱使。
“今夜哀家要王上去到拓跋侧妃处。”
傅硫台照常来到永央宫同我用膳。
他颜色稍霁,举止从容,心情已经有所缓和。
我面上有了焦急之色。
“王上,玉枝被太后的人带走……”
太后想威胁我,让我劝傅硫台临幸拓跋意。
两全其美的法子便是傅硫台可以出面,保下玉枝。
可是他皱起眉:“沈新桐,孤还在这儿,你却只在乎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