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只要心诚,佛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那可以代亡者供灯吗?”
慧净有了一瞬迟疑,却还是道:“这也是有的,可为亡者积累来世功德。不知贵人是想代哪一位供灯呢?”
“家母几年前薨逝了,我想为她供几盏灯,好叫她来生只遇善人,勿结恶缘。”
慧净知道谢宜瑶说的是先皇后,便说:“贵人可将令堂这一世的信息告知贫道。”
谢宜瑶方将袁盼生前的一些经历说了,当然并非事无巨细,可慧净听着听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高僧,可是有什么不便吗?”谢宜瑶问。
慧净有些犹豫:“您说了令堂的名字,贫道才想起来几年前似乎有人来敝寺为令堂供过灯。当然,这不妨碍贵人您再代她供灯。”
“几年前?”谢宜瑶有些奇怪,“我阿母去世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法师您可还记得那人是何长相吗?”
慧净摇摇头:“这佛寺日日人来人往,几年前的人确实很难记得清楚了,想来应该是令堂的旧相识了。”
谢宜瑶虽然困惑不解,但一时也没有办法。
她给代阿母供灯后,犹豫再三,也为乔小桃供了灯。
其实谢宜瑶以前是不信佛道之事的,上辈子因谢况醉心于佛,皇子王女无不响应。
只是几人真心几人假意无从分辨,当然谢宜瑶是后者。
然而今生重活一世,却是不是寻常道理能说通的,她也有些相信这世间恐怕真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了。
谢宜瑶供完灯后,依次到各佛像前上香、祈福。
请保佑我这一世顺顺利利的,能够完成前世未尽的夙愿。
谢宜瑶在心中默念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起身让位给灵鹊和飞鸢。
如今石城寺里的香客虽然不像后来几年那么多,但也不算上特别稀少。
阿母是在襄阳去世的,是谁会在京城的佛寺代她供灯呢?
思索着,她转身出门,却在刚跨过门槛的时候被一位僧人叫住了。
“施主请留步。”
此僧看上去年岁比慧净要大些,面容十分和蔼,出现得无声无息。
“请问法师有何事?”
“施主,我看你颇有慧根,似有佛缘,你……”
“师伯,这位是京城里来的贵人,你不要随意打扰人家,”慧净突然出现在这位僧人背后,“袁娘子,这是我师伯,法号智善。师伯修佛境界很高,故而和在家人相处难免有些不通人情,还望见谅。”
面对慧净的道歉,谢宜瑶则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我倒很乐意和智善大师聊一聊,慧净法师不必担忧。”
慧净只好作罢,悻悻然地离开了。
智善见慧净走了,又继续说:“施主,你近日可曾遇到过血光之灾?”
谢宜瑶摇摇头:“若有,我可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不成?”
智善:“怪哉,怪哉。我看你命里近日应当是渡了一劫,竟毫无察觉么……”
难道他说的是她几个月前的重生?
“硬要说的话,我几个月前打猎摔伤了,但很快就痊愈了,算不上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