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当乌衣教真正侵入了中原要与白家算一笔账的时候,白家会变得不堪一击。父子两个人各有各自的想法,平日里温润的白凰决今日竟然固执的不肯听从白武山的话,而是赞同与其他世家合作,这是让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白家沉寂太久了,早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不论是家主白武山还是在他身后的这许多的家丁侍卫。叫做夙弦的女子听了白凰决的话,不由对他稍稍侧目。然后她趁着这个时候又道:“白公子说得不错,白老爷子你就当真没有考虑过乌衣教控制中原的一天吗?那个时候乌衣教是绝对不会放过白家的,而那时,你们再想反抗便已经迟了。”白武山听着这席话沉默不言,夙弦觉得她看到了白武山的胡须在微微颤抖。良久,白武山才长叹了一声:“那也是天命了。”他已经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一次了,绝不可以再对不起他第二次,就算赔上的是所谓的正道大业。听了白武山的回应,夙弦和白凰决也都有些无力也直到这个时候,白凰烛三人才走进了门来,方一进来便见到白武山一脸不高兴的瞪着身前站着的夙弦,而白凰决就站在两人的一旁,同夙弦一般脸上写着无奈。“爹。”轻咳一声,白凰烛觉得在这种气氛下自己有必要开口。这一声开口很是成功,因为下一刻白武山便一脸紧张的转过头看向了白凰烛:“凰烛,你怎么来了?身体还弱着,怎么不先去休息一下?”白凰烛苦笑,也在这同时看到另一边站着的沈碧月也很快奔了过来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轻叹一声,白凰烛觉得经过这次刺杀事件之后,他又能够被整个白家紧张好几个月了。原本白武山和沈碧月还只将他当作未长大的小孩子一般宠着,到现在却已经将他当做易碎的琉璃一般的供着了。白凰烛虽然头痛,但也知道白家人如此紧张他也一个好的机会,他微微蹙眉道:“爹,娘,能让我听一下这位姑娘究竟想说什么吗?”他苍白着脸蹙眉的样子让白武山脸色微变,沈碧月直觉便以为白凰烛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伤还没有好,所以有些不舒服,很快答应道:“好好好,凰烛你便听这位夙弦姑娘说吧,听了以后便先回房休息。”她心中知道若是不让白凰烛听夙弦讲些什么,白凰烛定然是宁愿在这大堂中死撑着也不肯回去休息的。这一点是沈碧月这些天哄白凰烛喝药得来的经验,因为每一次白凰烛喝药之前一定要沈碧月准备好各种糕点,没有糕点便坚决不肯喝药,任她用尽了各种手段白凰烛就是不肯听话。从此沈碧月知道了白凰烛骨子里是一个坚定的家伙,这一点倒是和白武山有些相似。这个时候站在白凰烛身旁的明梳也终于向着夙弦开口了:“这位便是这次楚家派来与白家和谈的夙弦姑娘吧?”“不错,是我。”夙弦点头,先是看了一眼明梳,随即又将视线转向了白凰烛,她的眼神极其复杂,却是没有人能够看出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然后似乎是思考了片刻,夙弦才点头道:“这位是……白家少夫人吧?”明梳颔首轻笑,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夙弦向白凰烛道:“白家大少爷,好久不见。”白凰竹此时的表情也很微妙,他竟是轻轻笑道:“好久不见。”这一瞬间两个人视线交错之中,似乎含了某种情感。两个人一来一往只是两句话,整个大堂的气氛骤然改变。一直站在明梳身后的景离干脆干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我猜这个女子是白凰烛从前在那个什么暮深院里面认识的。”明梳的身体有些僵硬,但是她却反而笑了,很快走到了白凰烛和夙弦的中间,背对着白凰烛,向着夙弦露出一个妩媚而冷冽的笑:“夙弦姑娘,有话快说。”这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毫不拖沓。在场最苦恼的人便是白凰烛,他一看就知道眼下的夙弦定然是触了明梳的逆鳞,他好想拔腿就跑,但是为了给人自己真的受了重伤的错觉,他不能跑。眼见着好好的一场关于对付乌衣教的谈话和争执,因为一个不慎,变成了两个女子之间莫名其妙的斗争,白凰烛只能低叹一声之后用了最无奈的办法。装晕。于是下一刻,便听到沈碧月一声惊叫,白凰烛脸色苍白抚着额软倒下去,而站在一旁的白武山用最快的速度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大声唤道:“来人,快去请大夫!”于是整个白家再次因为这位“体弱多病”的大少爷而陷入慌乱之中。相公,计谋手忙脚乱的折腾了一会儿之后,白武山才将白凰烛在床上安顿好,由大夫号脉之后才吩咐下人去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