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很卑劣呢。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景岚的笑容充满了厌恶感。
夏树望着依旧笑容满面的景岚,不再说话,他感觉得到,她累了。仅仅是几天时间,她就累了。
教室的人陆陆续续地在剩下的时间回来了。每个走进来的人都会先看夏树一眼,然后目光滑到景岚身上,再别过头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像是有组织似的。
见人越来越多,夏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跟景岚说了声,便会自己教室了。
夏树前脚刚走,景岚就听到教室里的方才还压抑的议论声大了起来,不需要集中精神,都能清楚得听出他们所议论的对象就是她。
“月堂景岚真的是月堂家族的继承人吗?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呀!”说话的是个女生,声音故意地拔尖,她就是要让景岚听见。
该女生刚说完,立即就有人附和起来。
“确实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月堂家族的继承人一般不是在成年的时候才会正式宣布的吗?这个消息该不会是假的吧。”
“可是她的确姓月堂。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喂!你以为姓月堂的就会是继承人了吗?那不是继承人太多了吗?”
“我可是听说我们班的月堂同学在青学的时候受过欺负哦。她要是真的是继承人,一个大家族怎么会让自己的继承人受那样的委屈,这也太奇怪了吧。”
一唱一合的对话,这些人越说就越是相信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前面那个女生并不是真正的月堂家族继承人,这个消息只是以讹传讹出来的。
景岚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只觉得好笑有意思。但好笑之余,心思还是不免沉重。对于月堂玲子或是叶子她们的心思,景岚是无法猜测的。之前月堂景岚的受欺负,为什么月堂家族的人没出手,她很好奇。任意让她就读于青学而非像夏树一样在冰帝读书,这个也是个奇怪的问题。她不是真正的月堂景岚,也没有月堂景岚的记忆,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景岚是一概不知的。
月堂的人真的曾经打算放弃过她吗?
议论声并没有因为景岚的沉默而淹没,反而愈演愈烈起来。
直到忍足侑士走进教室,才出现一刹那的间断。
看着平静如初的同桌,忍足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也带上点探究的色彩,耳边那些源源不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故意让人听清楚的议论,就连他听着都觉得呱噪,可当事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看书,还真是沉得住气。忍足轻蔑地夸赞着,脑子里却出现开学初那日在樱花之下向他表白的少女,那时候羞怯的模样,和现在沉静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忍足君有事吗?”大概旁边忍足的视线太过于灼热,景岚转过头放下手里的书,托腮盈盈浅笑地看着忍足侑士。
“你不介意。”忍足低沉的声音响起,教室里说话的声音就少了不少,来自四面八方女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就恨不得射出一个洞来。
果然是受欢迎的王子。景岚收回视线,又转向手里的书,“不介意。说再多,只是在抒发自己的嫉妒心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他们的舆论而改变。”她目前是月堂家族铁打不动的下任指定继承人,要是能随便被人改变,那她早就变成‘内海景岚’高高兴兴地和内海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了,而不是坐在冰帝的学校里接受别人充满妒意的猜忌。
景岚的话说得并不大声,也只有忍足能听得清晰。其余的人就只能看到两人似乎愉悦的交谈,证据就是两人脸上貌似很高兴的笑容,看得好些女生心里就像是被人抓了一道。
“的确是变了很多。”忍足嘴边游荡着一抹探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