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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但唯独没有想过，没有他的沢田纲吉，不仅远远走在他前面，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了一个不曾选择他的，不，还放弃了他的恶劣之人，用自己尚且稚嫩的翅膀，撑起了一片天空。

初遇沢田纲吉，他就是一粒沙，渺如微尘，被世间庸碌踩在脚底。

“伽卡菲斯，”reborn听见自己这么说，他不确定他的声音是否有自己听起来得那样柔和，他的血液在沸腾，理智在燃烧，作为一名杀手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无论遭遇什么都不会颤抖的手现在连握紧拳头都无法做到，列恩感受到他的心情在他手中不停地变换形态，“川平，伽卡菲斯都不是你的真名吧。”

川平将手揣在袖中，眼镜在一片纯白的世界中泛着反光。

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沉淀着这世间所有晦涩的真相。

reborn听到他叹了口气。

“reborn，我说了，这个世界你将他教得很好。他爱你们，但也已经学会了爱自己。他会坦诚地面对自己的。”

“所以呢？七的三次方有两个的权柄都在纲吉手里，所以你就用那个沢田纲吉的灵魂碎片作为束缚纲吉的精神枷锁吗？”

令reborn更为愤怒和痛心的是，这个伽卡菲斯口中“不该存在的”沢田纲吉，没有自己教导沢田纲吉，不知道牺牲和疼痛的阈值，轻易地被骗，被利用，被……

他这一生，竟然都被伽卡菲斯录影，反复播放。

连一个他所祈求安静离开的结局，都被恶劣的世界守护者破坏。

伽卡菲斯偏偏选择了这个纲吉作为莫比乌斯之环的尾。

影片中的沢田纲吉，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会被主世界的自己所吞噬的命运。

“reborn，时间的轮廓在贝上有，珍珠亦有，但贝会轻易地碎掉，珍珠的圆融却让它价值连城。你知道为什么它最终会是圆形的吗？”

川平脱离了伽卡菲斯的面具后，是一张清秀又木讷的脸，那是他长期伪装在市井中为自己戴上的另一层面具。

他不讨厌这层懦弱又平凡的面具，“因为它的核心是沙粒。它亦是构成你我脚下坚实土地的分子。沙粒被碾为齑粉，在空气中折射出光线，空气里的微尘，是彩虹的诞生的条件，晴空如洗的大空中，是不会有彩虹的。我只是把最脆弱又最不屈的他还给了他自己，毕竟……”

他木讷的神情微微一动，望向视频中已经死去的人，眼神变为了如圆月高玄夜空一般的静谧。

“他是沢田纲吉。”

他们都是。

即便没有家庭教师，沢田纲吉也是沢田纲吉。

贝类的纹路因时间的叠加而美丽。

时间在珍珠身上留下的刻痕终被抚平，毫无痕迹。

他继承了时间，却不因时空有任何改变。

6

沢田纲吉感觉到了冷和疲惫。

奇怪啊，明明对此有所感应的。

他骗不过那个男人。

不过，对方如约来收割自己的性命这一结局倒也不坏。

伽卡菲斯是个骗子，但他在事关世界稳定的问题上，应该勉强还是守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