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猛的一拍桌子,愤愤落下一句:“大喜的日子哭什么?没的晦气!云舒,你来了就叽叽喳喳的吵的我脑仁疼,能不能消停一会?”
沈云舒恭敬的给老夫人行礼请罪,“祖母,都怪我管教妹妹太严厉,给您气病了,要不我今天就留在寿安堂给您侍疾吧。”
老夫人一激灵,以前为了折腾曲氏故意让她侍疾,结果沈云舒陪着曲氏卯时就到,一会煎药一会喂水,全天一点肉腥都不给她吃,生生把她真气病了。
她此时气势全无,不自然的说:“这倒也不必。”
“祖母没事孙女就放心了。”
转头又跟曲氏说:“娘,咱们一起去看看弟弟吧。”
沈云舒陪着曲氏走到孩子身边,老夫人和沈依依都有些紧张,生怕她会做什么。
母女俩逗弄了一会孩子,沈云舒略微惆怅的说:“弟弟哪都挺好,就是。。。。。。”
老夫人被她的话吊的不上不下,赶紧问:“就是什么?”
“哎,说了也无用,反正这是弟弟的命,倒是怪可怜的。”
老夫人更难受了,她到底在说什么,自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孙怎么会可怜!
沈伯爷也耐不住好奇,追问道:“到底可惜什么?”
沈云舒轻声说:“我本不想说,但父亲您非得问,不回答倒是我不孝了。能可怜什么,可怜天赐弟弟只是个庶子呗。”
曲氏终于反应过来,跟着说了句:“嗯,是挺可怜的。”
老夫人和沈伯爷相顾失色,公侯伯爵世家子弟最注重嫡庶身份,根本没有把爵位传给庶子的先例,自家爵位传不下去啊。
沈云舒在两人愣神的时候跟曲氏说:“母亲,您不是说今日起早了头晕吗?现在弟弟也见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薛嬷嬷马上扶着曲氏起身,“夫人,咱们回去喝点醒神的药吧。”
曲氏还没回过神就被带出门外,她几时说头晕了?
两人走后,老夫人才缓缓开口:“西亭伯爵府已经不复往日的荣光了,家族中这些年都没人出仕,若是连爵位都传不下去,咱们就彻底没落了。”
今年除夕夜官家赐菜,但凡有点爵位的人家都有,偏偏没给他们家,可见已经失了圣恩,也让他们在勋贵人家里抬不起头。
沈伯爷有点羞愧的说:“母亲,都怪孩儿无能。”
老夫人愤恨的说:“怪你什么,要怪就怪你媳妇,要是咱们家子嗣丰盈,没准这辈就出状元了。”
沈伯爷小声说道:“听说太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即位,岳父升为太傅指日可待,此时也不好得罪曲家,您还是别怪罪她了。”
“生也生不出来,怪也怪不了,谁家婆母当的像我一样憋屈!”
老夫人突然灵机一动,她笑着说:“生不出来可以过继啊,自古庶子都能过继在嫡母名下,这样咱们天赐也是个名正言顺的嫡子。”
沈伯爷细想也对,但想到一脸严肃的岳父和女儿,不禁担心的问道:“曲氏能同意吗?”
老夫人不屑的说道:“她儿子都生不出来,有什么脸不同意,我去跟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