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高明如老鼠这样的权利者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又有什么能力能够做到呢?
王文峰缓缓地抬起头来,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却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我虽然不明白老鼠为什么会对你产生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但现在看来我们确实已经没有较量的必要了。”王文峰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说道:
“我不想自讨没趣,更不想成为组织的罪人,如果事实证明老鼠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那么败给你又何尝不是一种荣幸呢?”
苏以赫:“……”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内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股力量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弦。
这种感觉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逐渐扩散开来,让他原本波澜不惊的心境泛起了层层波浪。
水波荡漾间,他似乎又看到了曾经那个迷失的自己……
苏以赫的预感没有错:
王文峰确实是个纯粹的人,或者说,那些在组织里宣誓过的人都很纯粹,因为他们都曾有着共同的信仰!
只不过,在时光的这条不归路上,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分岔口,他们从相同的起点出发,却选择了不同的终点,最后渐行渐远……
苏以赫忽然感到于心不忍,不忍心破灭王文峰扎根在灵魂深处使之痴狂的信仰,所以他用谎言构建了一个美好的幻想,让王文峰在生命的最后,满怀向往的死去。
沉默的时间总是漫长。
苏以赫站着,王文峰坐着,各自抽着烟,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折射进幽闭的空间里,将缭绕的烟雾层层分割,撒下一道道虚幻的线条……
王文峰说了两个地址。
作为回报,苏以赫将剩下的半包烟和打火机送给了他。
王文峰叼着烟,烟雾熏得眼睛有些睁不开,手里把玩着那个精致的纯金打火机,有些爱不释手,呢喃道:
“就这么送给我了,你舍得?”
“……是有些舍不得,可既然给烟了,总得给火吧?”苏以赫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打趣道:
“再说了,这玩意留着,费烟!”
王文峰一怔:“老鼠的?”
苏以赫点点头。
“……”
“那你就留着。”王文峰又把玩了一会儿,把打火机丢回给苏以赫,笑着说道:
“对于一个合格的老烟枪来说,抽烟是不需要打火机的。”
苏以赫把打火机揣进兜里,面带感激的微笑,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那就谢啦!”
王文峰挥了挥手:“不客气,再见!”
“再见……”
话虽如此,可不出意外的话,苏以赫应该是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