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声音,已经弱不可闻。
臃肿的身躯,透着无尽的凄凉。
三天三夜下来,仅仅只剩一口气在支撑着他,让他没有倒下。
正兴殿中,司礼监殿前太监,手捧圣旨,带着两位小太监缓步而来。
丰信侯嫡长子秦峰,截杀皇贡,证据确凿,罪不可赦,刺配北疆充军。
丰信侯秦振弘教子无方,夺爵抄家,以儆效尤。
……
十日后。
一队披甲将士,押送着二十辆囚车,从刑部大牢出发,浩浩荡荡地出了北门。
官道上,有犯人的家眷,试图靠近囚车,皆被甲士们拦下。
哭嚎声不断。
中间一辆囚车上,秦峰只看到了父亲秦振弘。
朝阳的光辉下,可见一缕缕的白发。
华丽的九蟒侯服,变成了一身不太得体的布衣。
以前,任凭他怎么劝说,也只增不减的臃肿身躯,明显小了一大圈。
心如刀割,欲说无言。
他低下了头,无颜相见。
“峰儿,你母亲和妹妹,我怕她们难过,就没让她们过来。”
“你好好保重,等到事情平息下来,父亲一定想办法让你回来……”
车轮碾在碎石上,发出咔嚓声响。
秦峰的身体,随着颠簸的囚车晃动。
耳边,隐隐传来父亲有些哽咽的声音。
蓦然回首,朦胧中,只能看到远处,一簇人影远远追来。
一道略胖的身影,刻入骨髓。
“我,一定会重回皇城!”
“把梁康帝的人头,塞入鸣天鼓中!”
秦峰紧抓着囚车的双手,骨节发白。
双眼中,透着不可阻挡的意志。
……
两个月后。
囚车到达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