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夫子的课上,我有时也会发呆地想。
沈家还准许我上学堂,也是我唯一心存感激的地方。
学堂后院有一片桃花林,右边倒数第二颗桃花树是我和石冶互通书信的地方。
每次我都要去那棵树前,寻一份挂在桃枝上的写着“卿卿轻启”的书信。
我与石冶自幼相识,算是青梅竹马。
前些年,他从未向我透露过他是哪家的公子。
只是近年,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就连书信也来的越发疏朗了。
我花了银子去打探。
那人说京城里从来没有姓石的大户人家。
倒是有位叫时烨的五皇子,前些天被新封为太子。
听闻这消息时,我犹如五雷轰顶。
怪不得,沈清汝那日在房门前与我说,时烨哥哥是他的,她才是是大齐未来的皇后。
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一切。
而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他如今是太子了,想必不会将我们往日的情谊放在心上了。
一个庶女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只是我还有一丝不甘心,为什么欺瞒我这么多年,就连放弃也不当面同我说明白。
我写了一封回信重又挂在了那束桃花枝上,赌一个答复。
那日下了学堂,我并没有回府,遣了小茴先回去等我。
跌跌撞撞进了一家小酒馆,点了最便宜的一壶清酒,喝的酩酊大醉。
回去时,我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个清汝房里的贴身丫鬟,表情已是万分不耐烦。
“大小姐,我家小姐请您去她院里一叙,不便让旁的丫鬟跟着。”
“还特意吩咐,您几更回来,我们便等到几更,您且尽快与我们同去吧。”
小茴没好气道:“你们没看到我家小姐刚回来吗?还需更衣醒酒,你们且等着吧。”
我摆了摆手:“不更衣了,已经很晚了,我现在就与你们去。”
小茴忙慌地进屋寻来一件批袄搭在我身上:“小姐,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