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三人无动于衷,我知道他们会像往常一样拿我说的话当放屁。
汹涌的怒气和滔天委屈在我内心翻涌,我捧着那碗狗食都不如的饭一动不动。
这是我无声亦无用的抗议。
可两秒钟后,我爸冰冷的耳光就甩了过来:「你还反了天了!我这是给你机会赎罪!」
2
我最终也没要到钱,扫了他们吃喝的兴致,免不了一顿打骂,捂着脸逃出家门。
身后是我爸的咒骂、我妈的哭嚎、我妹的叫嚷以及齐大勇的沉默。
我无处可去,又跑去李婶家。
李婶是个寡妇,村里人都说是她克死了她男人,说她也是晦气。
在我第一次被打出家门的时候,就是她收留了我。
那时我还很小,天真地问她:「别人说你是晦气,你不难过吗?」
她说:「人活在这世上,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对得起良心就够了。」
李婶对我的狼狈样子早已见怪不怪,她只是叹气,拿了颗煮鸡蛋给我滚脸。
没被疼过的孩子见不得别人对自己好。
我哽咽着对李婶哭诉:「我知道我有罪,我害她这辈子站不起来,可我九年当牛做马,任打任骂,自问对得起良心,难道连买双鞋都不配吗?」
李婶不说话,只是默默听着,我哭累了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情绪平稳不少,我准备回家把干活的工具取回来,明天接着帮李婶卖南瓜挣钱。
口停不了,手也就不能停。
家里的大门虚掩着,我正纳闷,蹑手蹑脚地往里走,就看见妹妹屋里亮着灯,一男一女的影子交缠在一起,从床上到窗口。
他们气息不稳,声音暧昧。这身影我再熟悉不过,是我妹和齐大勇。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妹竟然站起来了?!
心脏跳到嗓子眼,我忍不住浑身颤抖,我一步步靠近她的房间,捂住嘴巴,看见她将腿抬得老高,享受着齐大勇的爱抚。
哪里有瘫痪病人的样子。
她身上生的医学奇迹令我震惊,但我更无法接受的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齐大勇,说只是帮我分担照顾妹妹责任的齐大勇,竟然和我妹假戏真做。
我极力控制住疯狂而至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难道他们都是骗我的?
3
齐大勇是我的爱人。
18岁时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被我爸撕了,他说晦气的东西不配念书。
他藏起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我别无他法不得不放弃上学。
为了挣钱我去县城打零工,碰上维修工齐大勇,他人老实憨厚格外照顾我。
一来二去,我们就在一起了。
又过了两年,我打算和他结婚。
当时我想着只要能逃离这个家我和齐大勇在外面租房子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