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慎问道:“什么高招?”
秦嶷手指三座大营,道:“此三座大营,互为犄角,攻受兼备。我军军力少,必无法分兵同时攻打三座阵营。所以要是出兵攻打其中一座,则可以有另一座派出援兵,前后夹击我军。而那是我湘州城必然空虚,剩余的一座大营若想攻城,岂不是容易的多了?”他停了一下,续道:“今早上有探马来报,湘江上的隋军战船,已经是装满水师了。”
陈叔慎惊道:“这……岂不是不妙?秦大哥,你有对策吗?”
秦嶷笑道:“守!”
陈叔慎疑惑不解,问道:“守?”
秦嶷道:“隋军人马将近我们二十倍。那么所需要的粮草必然跟不上。而我们的粮草,似乎撑个一年半载的也无妨吧。”
陈叔慎松了口气,道:“这便好。秦大哥,我这就下去将这消息说了。”说着,便转身下了城楼。
目送着陈叔慎离去,秦琼的眉头再次皱起,心中更是波澜不止:“师兄啊师兄,你约我来湘州助守,却为何迟迟不见你的踪迹?秦嶷啊秦嶷,可笑你自恃天下无对,最终却败在了自己手里……”
转角里走来秦安,看着秦嶷呆呆的发愣,缓言道:“师父,你还在等师伯么?”
秦嶷微微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秦安,突然间眉头一皱,语气恢复了往常的从容冷静,道:“不等了。想必他定是有事牵绊住了。小安,今晚上你去我的书房,我有事对你说。”
夜。湘州城刺史府。
秦嶷缓缓的摩拭着掌中的双锏,眼中已是婆娑。
秦安见秦嶷如此,也是屏气凝神了许久。
秦嶷突然一叹,道:“安儿,你明早就带着我这双锏,回家去吧。”
秦安听了这句话,心底突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惊惧,忙语无伦次的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
秦嶷道:“湘州城,已经是守不得了。”
秦安问道:“这是为何?师父,你早间不是说,湘州至少还撑得一年半载吗?”
秦嶷点头道:“不错,可一年半载以后呢?南陈只剩一座孤城,到时定然粮尽而势穷。而隋军,却早已占据了整个江山。他们的锱重粮草,完全可以用江南之地来保证供应。”他顿了一顿,续道:“虽说有当年乐毅伐齐,围莒城三年不下之役。但究其不破之因,却是因为乐毅孤军深入,以及在即墨乐毅军受田单火牛阵的冲击,这两大推助之下才取得莒城守城之胜。而如今,湘州可是远远不比莒城啊!”
秦安微微颔首,不知如何回答。
秦嶷叹了口气,续道:“而今日隋军的围城之法,却是几年前我传授予杨师仁的,名唤‘犄角阵’,三座大营围困,内部又另施阵法,算是一绝阵,我自己亦无破阵之策!我只道师仁去世便没了此法,想不到他还留了后手!此时情景,除非你师伯能来与我共同守卫,凭我的战阵加上他的奇门遁甲之术还可为之。可惜,他却是……哎,不提也罢。”
秦安眉头微皱,道:“那日间,你为何要与岳阳王说你守城有握?”
秦嶷道:“我想让他宽心!”说罢,看着秦安,道:“安儿,你也不小了,武艺也得了我的真传,若是城破而亡,岂不是屈才?”
秦安听了,立刻问道:“师父,你是说你不走吗?”看着秦嶷沉默不答,又连忙问道:“那师娘怎么办?小师弟怎么办,他可才只有两岁啊!”
秦嶷突然脸色一怔,露出不忍之情,随即摇头道:“安儿,我要你回家去,替我好好照顾你师娘,你小师弟,你可应得?”
“这……”秦安一听,顿时为难了。
却不知秦安为何为难,后文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