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长六尺有余,细腰长臂,面似淡金,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准头端正,英华满面,微微蓄点短胡须。
头顶七宝鎏金盔,身披麒麟锁子甲,双肩为麒麟吞口,胸前踞着一只直欲展翅天外的金鹏。肩上斜罩一领白袍,半披半挂,袍上鱼龙乱纹,边上绣海涛江波。腰束狮蛮战带,足蹬虎头战靴。
胯下一匹嘶风烈云骥。骏马左侧箭壶里斜插着一只四尺六寸长的大弓,数十只三尺七寸长的三羽三菱的长箭。右手擎一杆八尺九寸长,六十五斤重虎头凤翅錾金枪,左手握缰绳,背后背负着一对左短右长,共重七十二斤的双锏。
秦嶷精甲一身,尖锐在握,束马而立,只身站在湘州城外,斜眼睥睨,冷冷的看着面前七十余步外的隋军。
眼光依次划过隋军阵前的六员大将。杨素,韩擒虎,定彦平,鱼俱罗,邱瑞,伍建章。突然,秦嶷的目光定在了六人身后的一个人身上。
这,好熟悉的身影,要不是卫王已经去世了,我当真会以为是他呢。铁面具,铁面具,是了,他定然就是“铁面将军卫国公”杨林了。听闻他的武艺得卫王栽培,现已经堪与当年卫王平齐,今日阵上相逢,免不了要替卫王指点他几招!
想到这里,秦嶷的嘴角轻轻的钩了几下。
正在此时,韩擒虎扬刀而出,刀尖遥指,道:“秦嶷,你约我们挑战,为何却不见湘州城里有人马出来?莫非湘州城里尽是鼠辈?”他这句话,前段说给秦嶷,后段却是要激怒湘州城的兵将的。
秦嶷是何等英才,岂会料不到隋军这一手。所以早就吩咐下去,韩擒虎此言一出,城中一丝动静也没有,只是城上的战鼓依旧缓缓的敲着。威严中显着一丝肃杀。
秦嶷呵呵笑道:“韩子通,你难道忘了吗?我‘山东齐州秦仲敬,一人堪当百万兵’的名号是白叫的吗?似你这般土鸡瓦狗,只我一人便可杀的干净!”说着,左手还轻轻的摸了摸身边的长弓,一脸戏谑。
韩擒虎突然想起昨天被秦嶷五箭射的狼狈而逃,不禁大怒,随即大喝一声,道:“秦嶷,你莫要太过猖獗,休走,看刀!”话音刚落,人已经化作一道虚影,策马驰来。
邱瑞连忙叫道:“子通回来!”。可是,韩擒虎已经早已走的远了。邱瑞一脸无奈,只得与身旁的伍建章说道:“仲敬厉害非常,子通必然不是敌手,一会他不支,咱俩个可要一起过去支援!”
伍建章笑道:“梦龙,你多虑了,子通也是我大隋屈指可数的厉害人物,就算是秦嶷在厉害,这一时片刻也败不了他。”
邱瑞只是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的战阵。
秦嶷看着冲来的韩擒虎,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随即左手一提马缰绳,纵马而前。韩擒虎见秦嶷亦是纵马过来,口中长啸一声,将长刀抡起,斜下往秦嶷脖颈劈去。
秦嶷一脸冷峻,也将大枪一提,枪头对准韩擒虎的长刀一磕。
邱瑞突然叫了一声“不好”,随即一声巨响传来,长刀大枪撞到一起,来了一记纯力量的比拼。
而邱瑞身旁的伍建章惊讶的目瞪口呆,只见一击之下,秦嶷的大枪依然横在空中,而韩擒虎的长刀却是“嗡嗡”的往上空直窜,韩擒虎急忙按住,将长刀刀尖朝下,而虎口上的鲜血已经顺着刀杆流了下来。
看着近在面前的那杆大枪,韩擒虎惊的面无人色。韩擒虎身后的隋军,登时鸦雀无声。而秦嶷身后城上的陈军,却在一阵沉寂后,“轰”的爆出一阵欢呼。
韩擒虎对于自己的武艺向来自负,但想不到竟然被眼前这个不足三十岁的家伙一合击败。而身后,却不乏对自己敬若神明的“坤行”军将士。一时间,韩擒虎羞愧的直想自刎。
却听见秦嶷呵呵笑道:“不错,你力气蛮大嘛。来来来,接着来。”说罢竟然将近在韩擒虎眼前的大枪撤了下来,拨马往回转。
等秦嶷回到城墙外的护城河边上转过身来时,韩擒虎又向秦嶷奔开。他自知力气差秦嶷太多,故而弃重招不用,偏挑轻灵的路数。遂一刀往秦嶷前胸刺去。
秦嶷将大枪一横,如怀中抱月,将韩擒虎长刀架开,随即大枪上举,一记“泰山压顶”携风雷之势往韩擒虎顶门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