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对面那人先是怔了怔,而后苦笑说:“因为只有你敢冒着被沙俄报复的风险,接下这份委托。”
付涼并不觉得他说这句话有什么错,刚想点头,怎料男人口中发出声责怪的气音,紧接着,那人嘀咕道。
“你分明才是最大的赌徒。”
嗯……
他将这句话混着唐烛撇嘴的表情一起品味了半分钟,才如临大敌地按耐住心中快要跳出来的形容词。
——可爱。
付涼觉得自己荒唐起来。
但他应对此事的方法,也只是挑起唇角,而后看着对方仍旧比往日颜色要深些的唇瓣,很不自觉地轻轻啧了一声。
随后,按耐住心中疯狂发芽的烦躁感,付涼自口袋中取出一封尚未拆开的信:“其实伊万小姐也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下了赌注。”
“这是怀特给的那封信?”说是等一切都结束了再打开。
接着,唐烛在他的示意下拆开了它,并在里面发现了几张写满密密麻麻数字的纸张。
“账本?”
“没错。”付涼虽然没见过那位已经去世的小姐,却依旧忍不住称赞道:“她临死前留下的假账本,才是令伊万家族生意一落千丈的原因。”
“或许是她最后想起来一些事。”
他随口问:“什么?”
可唐烛却良久后才回答:“桩家既然离开,那其他人也就该下桌了。”
第063章
请帖送达红山街后不久,传来了索菲娅夫人去往警署证实全部真相皆如公示的消息。
一时间老伊万被拉下神坛,街道的垃圾桶内满满堆积着那本过分厚重的自传。
“索菲娅用为亡女举办葬礼的理由邀请星洲各路人物,坊间有人说,她这是企图重新树立自己在公众心中的形象。”
唐烛应到这些话的时候正在练习拳击。
不远处,管家小姐站在树荫下,手中抱着个木质盒子:“不过今天真是奇怪,刚刚我一回家就与德文希尔府的人撞见了,他们自称是维纳大人派来的,还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维纳大人?
他不是刚离开没多久吗?
“是什么东西?”他脱下手套随意擦了把脸,转过身便瞧见木盒子被人打开。
接着,一颗极其有分量的鸽子血出现在他面前。
“礼物。”青年随手将盖子闭合,抬起眼来打量浑身几乎被汗水湿透的男人。
唐烛实在不明白维纳大人为什么要送礼物来,刚想问就又听见对方道。
“给你你就收着。”付涼坐在阴凉下的铁质小桌旁,随手摆弄起被他抱出来“放风”的鱼缸。
“可是这东西看起来很贵。”他擦擦额头的汗,靠过去再次打开木盒,只看了几秒便为难地皱起眉:“要不我亲自还回去吧。”
“不用还。”那人隔着玻璃与几条并不理睬自己的鱼对视,笑着道:“或许是维纳觉得卡文迪许家族欠你些人情,我敢保证,如果你亲自去还,他只会觉得你嫌这些太少。”
唐烛还想说什么,下一秒管家小姐道:“我觉得殿下说得对,少爷,我这就去把它收起来。”
说着便提起裙子向庭院内快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