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岭觉得这个称呼,或者是这一整句话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但是他忍住了没有动怒,而是实话实说了自己的窘迫。
结果并不像童话故事里的那样美好。
听了严岭讲故事的编辑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嘲讽着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事实上,严岭年少时能多次登上刊物,成为“文学天才”,全部都是他父亲的功劳。
爱慕虚荣的父亲给了刊物社不少好处,除了钱,逢年过节该送的礼一个不少,唯一的条件就是,这家刊物社必须刊登他那个叫做严岭的儿子投稿的每一篇文章。
后来在学校里的气宇轩昂大概也是如此。
那个自来熟的编辑只说到这里,下面的故事,就是成名后的文学界严岭自己讲给我听的了。
万事万物都有一个变化的节点。
严岭的节点就是家庭的变故。
有钱的父亲去世。
本就不负责的母亲改嫁。
大学时已经具备基本判断能力的严岭却被母亲强行塞到了舅舅家。
一落千丈不过如此。
一度在文学之路上停步的经历严岭早就告诉过我了,重新了解原因后我却还是无法平静地听完这个故事。
我抱紧严岭,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用和爱人的拥抱平复我的心情。
我抬起头,鼻尖轻轻靠着严岭的鼻尖,两张脸面对面靠得很近很近。
“疼吗?”
严岭没有动作,却用温柔的眼神安抚我。
“我眼睛上的伤,已经不疼了。”
我重新将脑袋埋进严岭的肩窝,藏住不停痒的泪腺。
“对不起……”
严岭回抱我,将我温柔地揉进他的怀里。
“没关系。”